这处斗寒洲的东海岛屿,其实于整个天下来说,是北海岛屿。已经到了深夜还是有那万家灯火,夜市小摊儿,说明在那老蛟治下,这处岛屿算得上不错了。张木流走了这么多地方,极少见到那些不用宵禁的城池。不过说来也是,有个战力抵得上寻常炼虚的老蛟再此,谁会吃饱了撑的来找事儿?
司马灼早就说了,这老家伙几乎把读书人的毛病占齐了,说的出的,什么古板执拗,他几乎都有,这不,张木流只是说了个比学问高低,他直接翻脸了。
不过张木流觉得最好的,还是这条老蛟,幻化出数道分身,在岛上一些深山之中开设学塾,从不免费收人,但是也差不多,因为那些个较为穷苦的人家,一把麦子或者半颗土豆,都能让老蛟觉得自个儿收了钱了。
当时司马灼笑着说,是不是觉得那老古板脾气太怪?一把米又或者半颗土豆,拿去又能做什么?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落个好名声呢。
张木流有心考校方葱,便将司马灼言语照搬过来,让小妮子评论。
结果方葱撇着嘴说:“我觉得这件事儿,那个老家伙做的没毛病,世上就不该有那不劳而获的事儿,更不该有不劳而获的心,即便学问是花钱买不来的,可先生肚子里的学问,凭啥白给?”
青年微微一笑,觉得有理却也无理,至于到底如何,得看那些学子心中所想。
世上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其实都是做学问的。按理说学问没有高低贵贱,更没有个三六九等,拿钱财买不来的。
可是呢?贵在人。
那稚童蒙学,先生都会讲解一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世间学问如何不是?就单说那宋国境内多喜面食,秦陇之地更是无面不欢,同一面食,一条街道就能找出个数间面铺。可就是有些铺子生意好,有些铺子生意差。那之所以有这差别,是一碗面的不同吗?非也!是做面之人的不同。
同理,学问之大小高低,是因为并非每家儿都有诗仙苏子之流。
张木流笑着说:“你这个说法儿我暂时同意,因为我觉得只能如此,最好如此。纸上得来终觉浅,老蛟给这些学子上的第一课,就是一句得来不易。”
如此治学,张木流是自愧不如。
往前走去,夜市当中有那卖夜茶夜食,更有撂地讨生活的手艺人。
有个白发老者前边儿支起一张极短,却很高的桌子,其上有那模样怪异的竹片儿铜片儿。
方葱好奇不停,走过去问道:“老先生,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