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
老者哈哈一笑,先是拿起那竹片儿轻轻挡在嘴前,口中气息倾泻,一手狂动,自那竹片,居然有清脆浑厚之音发出,好生新奇。
少女掏出小荷包,翻了半天,往其桌上摆了一枚五铢钱,说还想看看那几个铜的。
老人微微一笑,拾起另一把绑在一起的,勺子般的铜片儿,一样放在嘴前,缓缓吐息,另一手拨弄起来,这下就连张木流也侧目看来。
只见在那老者演奏之下,数道声音来回交替,回声不断,有如两军交战,金戈铁马之中,双方将军雨中对战,雨声犹掩不住长枪碰撞,战鼓不休。
方葱早已哇个不停,她是真没见过这么好玩儿的东西,急忙跑过去把张木流拽去,说这个真是好玩儿,吓到人了都。
张木流无奈摇头,笑着看向那老者,轻声道:“老先生所奏之物,是簧?”
老者神色略微讶异,抬起头看向张木流,疑惑道:“这位公子连簧都认得?这世上,如今不说会演奏此物的,就连认识的,也不多见啊!”
青年笑着回答:“如此古乐,当今的确难寻,晚辈也只在书上见过,知道那竽、笙、竾、簧。可并未见过实物,如此天籁,也是今日第一次听见。”
老人哈哈一笑,说年轻人真是会说话,要是真这么感兴趣,不如学上一学?
张木流其实兴趣不大,反观方葱却是极其想学,不过那老人说了句,自古至今,概不传女。当时张木流便想作罢,要是不能教给方葱,学了也没法儿哄小妮子开心,学了干嘛?谁知那老者又说了句,别人传不传的,我可就管不了喽。
既然如此,那就学呗。
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张木流已经能略微演奏,那老者便拿出来个精致盒子,说就当是此道后继有人,送你们了。
青年接过盒子,笑着说道:“老先生能否留个姓名?日后若有人问起,我也好好说我这簧自何处来。”
那老者瞧着极其高兴,已经忙着收摊儿,却还是笑着说了句:“老头子我姓惠,日后要真是有人问起了,就说是有个爱胡思乱想的,姓惠的老头儿教的。”
张木流又问道:“老先生准备去哪儿?”
那老者哈哈一笑,轻声道:“南边儿有个姓黄的家伙,不晓得现在还活着不,我去看看他。跟我一样爱胡思乱想,不过想的很有意思啊!”
青年弯腰作揖,那老者只是微微一笑便缓步离去,嘴里还念叨着:“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