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炖了一蛊燕窝,夫君可要用一些?”
里头的殷泽不理会她,依旧画着画,他的眉头紧锁,努力的想要记起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妻子,却是依旧只能画出荷花中遮掩的一片衣裙。
他最近偶尔会想起一些事来,但转背又能忘了,有时候能深刻体会出那些细节发生时,他那刻骨铭心的情绪,等再回想时,却只记得自己仿佛为了什么事,痛过,悔过,气过。
但具体什么事,殷泽却又想不起来了。
就比如现在,他知道自己在与端敏成婚那日,他想起自己应当还有一名平妻过门,当时他的情绪很激烈。
但到了今日,他却又忘了那种激烈的痛心,是如何的刻骨。
就如一件事发生了,他忘了经历时的感受,只记得当时自己形容这感受时的词汇。
就只是“刻骨的痛心”这几个字而已,别的再没有了。
殷泽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烦心,不由得看着宣纸上的那一片荷花,心生了许多恼怒。
便是将手中的笔一掷,一把揉起桌面上的画,丢入了一旁的火盆中。
大业未成,他还要回帝都,哪里来的时间为这点子小事劳神?
实在是太不像他了。
屋外,端敏站在檐下等了许久,直至巢来过来向她请安,都不见殷泽唤她进去,她也只能惴惴不安的折回了她的房中。
书房内,巢来立着,看向坐在书桌后的殷泽,低声回道:
“小人听说谭戟又打了几场胜仗,齐漳的营地也收满了四千兵,这两人的威风如今越发了得。”
这种消息原本对殷泽来说,应该是个好事情,只要盛姣姣成了殷泽的女人,齐漳与谭戟便该是殷泽的人了。
可惜的是,如今盛姣姣与谭戟成了对子,生生的将一件好事儿,琢磨成了如今这不好不坏的事儿。
殷泽的眼底有着阴翳,对于谭戟这个人,越发的不喜了起来。
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他也知道如今他与父母的安危都紧系谭戟,但也正因为此,殷泽对于谭戟,有种眼中钉肉中刺,又警惕,又不得不任其发展之感。
这种复杂的滋味,让殷泽一听到谭戟的名字,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盛姣姣这个名字。
他的嘴唇动了动,垂目看着桌面上雪白的宣纸,不由自主的提笔,又开始画起了荷花。
一边画,殷泽一边吩咐道:
“除了兵营里的事,关于这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