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示意谭戟坐下。
谭戟无奈的看着盛姣姣,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也不等盛姣姣动手,他自己乖乖的拉开了脖颈上被割破的衣领,露出那半指长的血痕。
又说道:
“这点伤,平日根本就不用药,过不了几天便好了。”
“都破皮了。”
盛姣姣弯腰,拿着湿布巾轻触谭戟脖子上的血痕,轻轻的替他将血痕边上的脏污拭干净,又拿湿布巾轻压他的血痕。
姑娘身上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弯身下来时,这股幽香便更浓郁许多,将谭戟蒙头遮面的覆盖住。
他猛的歪过头去,心口骤然起伏,仿佛冰冷湿润的布巾沾上他的脖子,将他烫了一下。
盛姣姣急忙收回手,紧张的问道:
“我的手太重了?”
她没做过这样的事,这辈子没做过,上辈子更没做过。
又急忙道歉,
“对不住,戟郎,我没有经验,是不是很疼?”
“无妨。”
谭戟扭着头,闭了闭眼,又深呼吸,认命一般道:
“姣娘继续,手不重,是我......受不得疼。”
姣娘无错,都是谭戟自己太脆弱。
盛姣姣犹疑的看着谭戟,又弯腰,贴近了些许谭戟,上手,将湿润的布巾压在他脖颈的血痕上,一点一点,轻轻揩拭他血痕上的脏污。
大帐寂静了下来,外头营地里的喧闹声,仿佛都远了许多。谭戟鼻翼间的幽香更甚,他克制的往后,脊梁紧压在椅背上,五指紧握住膝头,生怕自己唐突了面前了姑娘。
“戟郎,我来郡北,其实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有些旖旎的气氛中,盛姣姣轻轻的开口,她一边认真的替谭戟清理脖颈上的伤口,一边轻声说道:
“殷泽要回帝都,令白翼长护送。”
谭戟坐在椅子上,黑眸缓缓上行,看着盛姣姣近在咫尺的面容,姑娘娇美,红唇轻阖,说了些什么,他听进去了,却脑子慢了半拍,不能理解何意。
“殷泽有可能,根本就不在白翼长的护送队伍里,白翼长只是他推出去吸引火力的。”
她的话,柔柔的在谭戟的耳际响起,他的喉头滚动着,缓慢想了不知多久,才是说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白翼长大约也知道,他是殷泽的幌子。”
其实事情已经交接下来好几天了,白陶早在几天前,就知道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