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殷泽回帝都,于是将后翼的所有事,都交托给了谭戟。
甚至于,白陶还秘密的来了一趟郡北,同谭戟说了许多话。
他并没有明言什么,但桩桩件件,都像是在交代后事。
能当翼长的人,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白陶是齐明的阿舅,齐明精明,齐二娘子聪明,白陶自然也不是个傻子,他早就知道这一路艰险,极大可能有去无回。
盛姣姣的手顿了顿,濡湿的布巾放在谭戟的脖颈上,她低头看着谭戟,眼眶陡然一红,问道:
“白翼长知道?”
“他大约知道。”
谭戟仰面看她,见她似要哭的样子,他忍不住抬手,想要将她脸上的泪拂开。
她却是眉头微拧,一扫先前的脆弱,清声道:
“既然知道,那便行了,我也不挡殷泽的青云路,只想问你借些钱,我想多请些人,一路敲锣打鼓的上帝都。”
听了她这话,谭戟不由得愣住,他垂下手来,疑惑的问道:
“你要请人敲锣打鼓的上帝都做甚?”
“殷泽要让白陶当幌子,我就一路敲锣打鼓的告诉所有人,这白陶就是个幌子!”
既然是幌子,那暗处想要阻止殷泽上帝都的人,自然知道,殷泽根本就没有和白陶在一起。
也就没有必要再白陶这个幌子上浪费人命,至少,不会和白陶死拼。
要将这条消息广而告之的从治寿郡铺到帝都去,就需要请很多的人,花很多的钱。
盛姣姣手里的银钱虽多,可是绝大部分不是她的,而是跳马湖四座军营的钱,只是放在她那里凑份子闘本钱,用来钱生钱的。
谭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看向盛姣姣,眼眸深邃无边,应道:
“可以,你从账上扣便是。”
他所有打来的金银珠宝,都运到盛姣姣处了,如今发军饷都要从盛姣姣处支取。
军粮也都由盛姣姣采购。
她说要借钱,其实就是走个帐的事。
办定了这件事,盛姣姣才是终于松了口气,她没办法让殷泽不去帝都,但是她可以想办法救下白陶。
无论能不能办成,至少她努力了。
替谭戟处理好脖颈上最深的那一道血痕,盛姣姣转身清洗了一下布巾,让布巾沾上自己的水,又来清理谭戟耳根下的伤口。
她蹙眉问道:
“这条伤口怎么这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