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脸上的明媚笑靥,心口猛然被撞了一下。
他感觉到了脸颊上熟悉的温度,通红着脸,撇过头去,掩饰自己的这股心悸感,声音低沉下来,
“只是帮忙罢了,没什么的。”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盛姣姣活得太过于灿烂,恍若无边的黑夜中,一颗灼灼生辉的明珠。
她有她的夺目光芒,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对于谭戟来说,都像是圣旨那般,从心上就无法忽略。
他以为所有人都应该是这样的,盛姣姣那么美的姑娘,她身边所有人,对她都应当纵容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吧。
听她的话,舍不得违逆她,不该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吗?
但谭戟从不知道,他做的再平常不过的事,在盛姣姣这里,却成为了她觉得他“最好”的理由。
顶天立地的儿郎,紧张仓皇的手脚都不知该摆放在哪里好。
他低着头,敛着目,又低声道:
“都是如此,只要是你开口,任何人都不会忽略你的难处,任何人都会帮忙。”
“你把我看的太好了,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好呢,如果真的有,我也不止于此了。”
盛姣姣笑着,与谭戟并排坐在椅子上,她坐的不太端正,身子靠在椅背上,手指绕着裙带,一圈一圈的将自己白嫩嫩的手指缠起来,又解开。
这副模样儿,与人前表现出来的端庄相差甚远,
她想,谭戟不会明白她上辈子,虽然当了皇后,走到了一个女人的人生顶点上,却处处凶险,处处不得如意。
她有丈夫,丈夫贵为九五之尊,可她与她的丈夫却勾心斗角,互不信任,互相算计,互相提防,同床异梦......其实连同床都少。
谭戟以为她该是众星拱月,受所有人敬仰,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他总说,她对他十分自信,一直坚信他能当上大将军,实则,谭戟对她不也自信过了头吗?
她活的其实比寻常女子更不如。
“翼长!”
外头突然有人来唤谭戟,他恍然起身来,向盛姣姣一拱手,便匆匆的出了营长。
帘子一打开,谭戟与盛姣姣同时撇见外头将晚天色,都是一愣,
不过是在帐中说了会子话的功夫,天都黑了吗?
时间过得这样快?
再回想方才二人在帐里,仿佛也未曾说些有用处的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半点正事都没说上。
谭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