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帐,盛姣姣坐在帐内,想了会儿,干脆往长桌上的那盆水里,又蓄了她的一些水。
再仔细一看,长桌上有一只匣子,正是谭戟方才脱重甲时,转手递给她的。
她便拿起那只匣子,瞧见匣盖子上,雕了几朵花儿,想是女人用的东西,必然里头又是什么金银珠宝?
盛姣姣回头,往帘门看了一眼,谭戟站在帐外同人说话,暂时应当不会回来。
她闲着无聊,便打开了匣子的盖子,露出里头的七八支珠钗。
往常谭戟、齐漳与秦瓦,经常会将打来的属国珠宝送到齐家,让盛姣姣当了换银钱,再拿给他们换军饷。
是以,金银珠宝首饰环佩并不少见。
有盛姣姣特别喜欢的,舍不得交给张晋拿去当掉,便留下来把玩些时日,待她把玩腻了,再交给张晋拿去当了。
左右张晋一个人,每回也带不了多少珠宝去当铺。
所以盛姣姣也是闲得发了慌,在这匣子里挑挑拣拣的,拿出一根银钗,上镶一颗翠蓝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中,反手,想插在了脑后辫子处的后压上。
却又没有铜镜,怎么都似插不准一般。
“姣娘,我要上......”
帘门处,谭戟的声音突然顿住。
昏暗的帐中,盛姣姣双手往后抬起,手中还拿着那根银簪,后脑上的银簪流动着蓝色的光,衬着她雪白的手腕子,越发的雪腻腻。
她回头,身姿聘婷的看向谭戟。
他的手中拿着重甲,显然是要进帐中来。
盛姣姣反应过来,一脸歉然的放下插银簪的手,看向站在帘门边,笑道:
“我就想试试这根簪子,戴着好不好看。”
并没有要昧下的意思。
她说着,将手里的银簪又若无其事的放回了匣子里,脸颊微赫,仿佛做了个贼,被主人抓住了一般。
谭戟走上前来,一只手拿着重甲,一只手拿起那根被她放下的银簪,抬手,插入了她的发辫后压。
他后退两步,仔细的端详了盛姣姣一会儿,眼中遮掩不住的惊艳,露骨的让人心颤。
盛姣姣一瞬就不自在了起来,她垂目,头略低下,肩头的发辫乌黑,细长的颈子扭过去,不看谭戟的双眸。
又听谭戟低声说道:
“我得走了,属国人又来了。”
顿了顿,谭戟捏了捏紧张到微颤的手指,拿起桌面上的珠钗匣子,朝盛姣姣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