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慎声音压得很低,语速非常的快,很快就吩咐好了要从锦和医院那边调专家过来。
景家本来就有锦和医院的股权。所以才让姥爷住在锦和医院的疗养科,常年得到很好的照顾。
没过一会儿,医生来了。
带着一连串让人听不太懂的词儿,脑出血,手臂骨折,肋骨骨折所致的血胸,休克……
每一个词都让人一知半解的。但哪怕只是一知半解的,也能让人很清楚的知道,贺远舟的情况,非常的不好。
因为医生不止带来了一连串听不懂的词儿,还带来了病危通知书。
“刚才病人一度心跳停止,情况不太乐观,好在是抢救过来了,但现在依旧是危险期,还得看手术情况如何。你们认识病人的对吧?尽快通知家属。”
听到心跳停止四个字的时候,景慎从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觉到过,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贺丰年心急火燎跌跌撞撞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景慎在手术室外头的家属等候区坐着。
他没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一张轮椅上,轮椅椅背上杵着个输液支架,上头吊着两瓶透明的注射液,接着的输液软管通过针头,连接着景慎的手背。
阳晋正在等候区旁边的走廊尽头讲电话,景炎没在,被景慎吩咐出去了。
只有景慎在那儿坐着,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凝固了的雕像似的,他甚至连眼睛都不眨,定定的以一个固定的视线角度,望着手术室的门,望着门边的那块液晶板上头显示着的红色的字——第二手术室,病人:贺远舟,手术中。
景慎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行字。看着那名字。
因为他的目光那么直勾勾的,贺丰年才刚从电梯出来看到景慎呢,就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于是也就看到了液晶板上那行字。
看到了儿子的名字。
贺丰年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踉踉跄跄地上来。
他的出现,这才唤回了景慎的神思,起码他并不再凝固着盯着那块液晶板子了。
“景总!景总!”贺丰年声音急切,因为太急切了,称呼都改了,“小慎!我们家小船怎么样了啊?”
景慎的声音很哑,他几次翻涌上喉头的可不止鲜血而已,还有胃酸,烧得他喉咙都嘶哑了。
“贺叔叔。”景慎也没用在生意场上对贺丰年的称呼,“您先别急,坐下说。”
“我哪里坐得住啊,我……”贺丰年虽是这么说,但还是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