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一般,但总比路边的三无旅店强点。”
贺斯白听见之后,转头望着沈清照的侧脸,愣了好一会儿。
良久之后,他语气迟疑地开口,声音有些涩:“这样,不太好吧。”
沈清照专注开车,没转头,但余光已经把贺斯白脸上藏不住的慌乱尽收眼底。
她突然发现,只有在这样的时刻,贺斯白才会袒露出独属于少年的稚拙一面。
“怎么,”沈清照来了兴致,她低低地笑了一声,话音故意挑得缱绻又勾人,“怕我吃了你啊。”
贺斯白没搭腔,沉默片刻后说话,语气听起来特正经:“别随便把陌生男人带回家,挺危险的。”
像一个老父亲,在教育不着调的女儿。
沈清照感觉自己的一腔风情撞在了一堵白墙上。她一脸无语,都被气乐了:“你当我慈善机构?路边随便捡个人都会邀请他去我家住?”
“你别冤枉我,也别趁机教育我,”沈清照一边笑,一边在等红灯的间隙点了根烟。
她用夹着烟的两根指头指了指贺斯白,笑意敛了敛,带上几分认真的意味,“我是第一次带人回家住,除去小区物业和查水表的,你是第一个去我家的男性。”
这话昭昭又堂皇,振振又有词。
但贺斯白压根不信。
倒不是以貌取人——因为沈清照看着明艳摇曳,风情万种,所以就觉得她的平时生活一定风流。
他只是不相信“第一”“唯一”这种独一无二的冠词,听起来过于失真。
他眯着一双凛冽的眼,侧头,近距离打量沈清照,企图戳穿她近乎拙劣的谎话。
沈清照浑然不觉他的揣度,只感觉到他的目光,于是又再次望过来,莞尔一笑。
那双上挑的眉眼漂亮极了,眼神间的况味迷人又专注。
瞳仁里再无其他,只映着一个模糊的他的倒影。
她说:“真的。在我这,你是独一个。”
贺斯白怔愣片刻,只觉一阵热意从脖颈慢慢攀升上来,蔓延至耳朵尖。
那一瞬间,他突然就说不出斥驳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