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照捏着安全带怔愣片刻,马上就明白了贺斯白的意思。
他之所以努力学习正是因为不愿成为他爹那样的人;而他身上带着的那些戾气和那把刀也不过是自保的手段。
学霸或校霸的身份、他的出身和父母,从来都不是他能自主选择的。
沈清照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说:“下车吧。”
凌晨只有急诊开着。沈清照帮贺斯白填了病例书,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不多时,贺斯白缠着一手厚重的纱布,走出了诊室。
贺斯白说十分抱歉:“麻烦了,让你久等了。”
沈清照站起身,懒洋洋地仰起头扫他一眼,率先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客套话听多了我会烦的。走吧。”
贺斯白没说话,老老实实闭上了嘴。沉默地跟着沈清照后面走着。
二人顶着寒风回到车里。
沈清照拉开车门坐进去,没急着发动车子。她嫌冷,先打开了空调。
烘了一会儿热气,沈清照感觉暖和了些,思绪也在逐渐回笼。
她想着下车前自己和贺斯白的对话,思考片刻,敲了敲方向盘:“我……”
贺斯白右手裹得跟木乃伊一样,正用左手艰难地系安全带。
他听见声音马上抬头,应了一声:“嗯?”
沈清照却是莫名沉默了。她转身俯下去,顺手帮贺斯白扣好安全带,又自顾自地发动了车:“没什么。”
贺斯白说:“麻烦你把我送到前面十字路口就行。谢……”
刚说了一个谢字,贺斯白想起沈清照的嘱咐,马上紧紧闭了嘴。
少年的极度乖顺让沈清照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她问:“又要去找个旅馆凑合一宿?”
贺斯白态度坦然:“有时候我在CLUB打工,后半夜回不去学校也这样,习惯了。”
沈清照说:“看来你睡觉不择席。”
“没办法,总不能睡大街上。”贺斯白呵笑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贺方林晚上经常叫人到他家打麻将,一打一通宵,我回去不方便。”
两人闲聊之际,已经到了十字路口。
大G车速分毫未减。沈清照拨了下转向灯,方向盘一打,利落地驶向另一条路。
满是雾气的车窗上,隐约显出另一片陌生的景象轮廓。
贺斯白很快觉察出不对,沈清照率先出声,回答了他的疑问:
“这是去我家的路。我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