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听他的话,还是那件单薄的睡裙。
露出纤细的脖颈,圆润小巧的肩头,以及修长婉转的手臂。
一举一动,浑然天成的妖孽做派。
贺斯白眼神暗了暗,眼皮垂了下来,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他从微波炉里拿出一杯加热得温度正好的牛奶,坐在了沈清照的对面:“不知道你早上习惯喝咖啡还是牛奶,就都做了一杯。”
“你先挑一杯,剩下的那杯给我就行。”
沈清照愣了下,握着银匙笑得开心又肆意:“我还有这待遇呢。”
“昨晚你陪我去医院,还收留了我一晚上,我今天早上给你做一顿早饭,应该的。”贺斯白语气很淡。
“还有,谢谢你跟CLUB老板打招呼,关照我。”
沈清照听见这句话,停下搅拌咖啡的动作,似笑非笑地反问:“一件件事都说得这么清楚。怎么,是要跟我撇清关系,互不相欠?”
贺斯白皱了下眉,回答得很果断:“不是。”
这句“不是”里到底有多少客套的成分,沈清照不清楚,也懒得分辨。
但贺斯白愈发退避,她就觉得愈发有趣。
她把银匙从咖啡杯里抽出来,伸手拿过那杯牛奶,转而把面前的咖啡放到了贺斯白面前。
“我早上还是喜欢喝牛奶。”沈清照懒洋洋地歪头,勾了勾唇,“但咖啡我已经喝了一口,不介意吧。”
贺斯白面无波澜,骨节分明的手在咖啡杯的杯壁上虚虚一拢,恰好捂住了沈清照留下的那个嫣红唇印:“不介意。”
银匙上残存一滴咖啡,要坠不坠。沈清照没犹豫,伸出舌尖舔掉了。
她细细品味苦涩中的那一抹隐约的甜,表情餮足,像只肆意妄为的猫:“真是麻烦你了呀。”
贺斯白一脸冷淡,没作声,低头开始吃早餐。
沈清照其实乳糖不耐,整个早餐过程,她撕着手里的吐司,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很偶尔的偶尔,才会抿一口牛奶。
对面的贺斯白倒是若无其事的把那杯咖啡喝光了。
二人默契地站起身一起收拾桌上的餐具。贺斯白的目光马上在那几乎是满杯的牛奶上顿住了:“你吃完了?”
“是啊。”沈清照回答得坦然,“我早上吃得少。”
是吃的挺少,除了没喝牛奶,剩下都没剩多少。
贺斯白很淡地笑了下:“要不要我再煮杯咖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