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阳!我惊讶地打断他道:“你叫程朝阳?你是国子监的学子?”
青年莫名地点头道:“正是,郑三娘是如何知道的?”
“你是不是地震后招呼也没打就出来了?”我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整个国子监都在找你吗?”
他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急着跑去救虎娃一家,把这茬儿给忘了!”
他望了望正在玩耍的虎娃,踌躇道:“那虎娃……”
我蹙眉急道:“虎娃在我这儿好着呢,你还不赶紧回去!”
他这才脚底生风地跑了出去。
这时,盈盈领着秦叔走了进来,宛然道:“姐姐,你手上的伤该换药了。”
随着秦叔缓缓解开绷带,轻轻上药,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启政殿前,周煦关切、紧张的眼神。时隔一年多,我对周煦的爱也好、怨也罢,都已风清云淡。残存的,是犹如故旧老友般的宽容和关怀。
如今想来,这样也很好。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分手后,没有恶言相向,也不至于形同陌路。我应该理解他在这样的男权社会不可能做到视我为唯一,希望他也能理解我作为一个独立女性无法接受和别人共事一夫的苦衷。今后的岁月里,如能各自安好,便已足够。
秦叔为我和盈盈换好药,便退了出去。我让盈盈吩咐后厨做一些漂亮可口的小点心来。
虎娃如今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既然失踪的学子找到了,我打算明日早朝后再去国子监。
正陪小杰和虎娃玩耍着,国子监的一个主簿匆匆赶来禀报,说失踪的程朝阳回到学院后,东方司业公开斥责了他,并要将他开除,导致四门学院数百名学子集体请愿,现在场面混乱,要我回去主持大局。
我让盈盈留下照看虎娃,披上官袍,一路疾驰赶到了国子监。
学院广场上人声鼎沸,学子和教职员泾渭分明,形成两个对垒的阵营。学子们不断抗议、声势浩大,教职员手持棍棒、呼呼喝喝,有几名带头的学子已被打伤,被人搀扶着退到了一边。
我径直走到面红耳赤的东方司业面前,示意他借一步说话。走到僻静处,我拿出官架子问:“东方司业,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东方司业拱手道:“禀大人,这定是那程朝阳挑唆的众人。此人平时便自由散漫、不思进取,如今犯了这么大的错不说,竟然还挑唆学子聚众抗议。如此劣迹,不开除学籍不能彰显我监严锐的学风。”
“哦?他犯了何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