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屋子里寂静无人,看天色已不早了。我走到门口,隐隐觉得小腹发酸发胀,算算日子,大概是月信将至的缘故。
一瘸一拐地行至后厨门口,因我走得慢,还未进门便听到两个女人在门里面聊天,话题好像是围绕我的。
听着像是娥姐和方大娘的声音:
“所以说她是个大祸害呀,害得我们白白被扣了工钱!这个害人精,在皇宫里祸害还不够,竟害到我们这里来了!”
“可不是嘛,不光是个害人精,还是个狐狸精呢!你见过哪个富贵人家的郎君肯拼命维护咱们这些苦命人的?你看今日那个俊郎君,得被她迷成什么样才肯为她做这么多啊!”
“对对对,一脸狐媚相,什么事都不会干,就会抛媚眼了。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被赶出宫来!”
“我学学她那狐媚相,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哈哈哈哈,你还是别学了,她那狐媚相可不是人人都学得来的!”
“是是是,说的是……”
我没有再进去,转身往外走。
原来一个人、一件事,从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角度来看,会有那么大的差别。虽然我问心无愧,可毕竟我还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毕竟人言可畏,阴霾无可避免地笼上心头。
明明春意盎然、空气清新,可我却觉得胸闷气短,一味地想要呼吸新鲜空气。漫无目的地乱走,走了没多久脚底就疼得不行,我便找了个石墩,坐下来发呆。
“杜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蓦然回首,发现程暮云拎着一个锦盒疾步走来。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兴高采烈地打开锦盒道:“你们快开饭了吧,我带了些可口的小菜来,快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程暮云对我的关怀,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有些不一般了。不论他是否对我别有情意,我和他之间这样暧昧不清,于我于他都没有好处。有些事,与其将来互相伤害,不如一开始就说个清楚明白。
打定主意,我恳切地说:“程兄,多谢你这些日子来的倾力相助和关照。如今我还有一个请求,如果你能答应,筱天不甚感激。”
他的目光满是暖意,仿佛燃得正旺的烛火一般,他欣然道:“说什么请求,你尽管吩咐便是。”
我淡淡地说道:“你是及第进士,我是流配人犯,这里是脏乱的苦窑,你以后就别过来了,行吗?”
他愣怔了一下,旋即紧张地问:“为何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那马县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