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你麻烦了吗?”
“没有,没有人找我麻烦。”我知道单单如此说,他定不会死心,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向我告白过,那些回绝的话也用不上。我只得将听到的议论转述给了他听,并微笑着说:“你的抱负不是‘兼济天下’吗,总是顾着我岂不是浪费时间?待你孝期一过,还是趁早回京城谋前程吧!”
他的眸光好似被大风扑打的烛火,忽明忽暗,旋即低眉搔首,仿佛被戳穿了心事一般,轻声道:“她们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你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不好,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是我太着痕迹了。”
他忽而抬头,捏着拳头,坚定地说:“我知道这样做过于唐突,但是这个心意在我心中已经很久,今日不吐不快。我不觉得守着自己的心上人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京城。我并不奢求你即刻接受我的心意,只希望你能允许我守在你身边。只有你平安无事,我才能安心啊。”
尽管猜到了他对我的心意,尽管我并不打算接受这份心意,但当他真真切切地向我告白,言辞又如此真诚恳切时,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说丝毫没有心动,也有些自欺欺人了。
然而两个人能否在一起,不是头脑一热就可以决定的,要考虑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三样皆无,理智告诉我,绝不能犹豫暧昧,应该快刀斩乱麻。
于是我定一定心神,决然道:“既然你希望我平安无事,就请你尊重我的决定,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在这里服劳役,不愿再生出任何风波,请你成全,好吗?”
“我……”他怔怔望着我,欲言又止,目光好似被疾风吹熄的烛火,完全失去了光亮。
一时相对无言,唯闻彼此粗重的呼吸声。我不忍再去看他,别转头去望向远方。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那是我来时的路,一路上没有他和有他相伴的境况,是天差地别的。
不禁想起他刚见到我时,就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给我的情景。那一刻,是触动心弦的。
我缓缓起身道:“请你在此稍等片刻。”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向棚舍。艰难地走进屋子,从一个破旧的抽屉里翻出了那件做工精良的绉纱斗篷,又返回原处。
见我走来,他起身相迎,一见我手中的斗篷,原本有些复燃的双眸忽又黯淡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堆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真诚地说:“感谢程兄这些日子来的殷勤关照,筱天铭感五内。这件斗篷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