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日前承蒙太后恩赦,重获自由,打算赴京、向太后谢恩。今日途经蒲州,听闻城外有叛军招降,更有一人声称自己是废太子周焏,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本官……”刺史说到这里突然一挑浓眉,殷切地看着我问:“姑娘可认得废太子周焏?”
此问正中我下怀,我颔首道:“回大人,在下有幸曾近距离见过废太子周焏,他亦认得在下。”
刺史喜出望外,道:“好,太好了!本官虽然曾在启政殿见过废太子,但距离远、时间长,如今已记不真切。城外那人虽与本官印象中的周焏长得颇为相似,且能一一回答本官的提问,本官却也无十分把握。如若此人确非周焏,那城门是万万开不得的。”
听他说话的口气,我试探道:“敢问刺郭大人,如若那人确是周焏,大人又作何打算?”
他向我走近一步,蹙眉低声道:“本官方才与府上同僚商议过,如若此人确为周焏,那这本就是周盛天下,开门迎主乃是情理之中。何况,蒲州城内的府兵目前仅有一千二百人,即便加上有战斗力的青壮年,也不过三四千人。而据探子回报,叛军至少有三万人。敌强我弱,一旦开战,城破后受难的必将是蒲州百姓。所以还请姑娘能替本官再去验一验,以辩真伪。”
他说罢,朝我拱手一揖。他说得没错,如果不开城投降,一场鏖战是无可避免的,最终遭殃的必然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然而如果开城投降,将来叛乱一旦被平息,他作为下令开城的一州长官,必会被认定为投敌叛国的逆臣,后果可想而知。我能想到的,他必然早就料到。如此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怎不令我钦佩动容。
“姑娘是在担心自身安危吗?”他见我沉默不语,不免急了起来:“你放心,本官会派武艺高强的侍卫贴身保护你,并安排弓箭手在城头埋伏以策万全。他们的目标是整个蒲州城,该不会为难你一个女子。”
我摇头道:“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敢问大人,如若确认城外那人并非周焏,敌我力量又如此悬殊,大人有何御敌良策呢?”
他恍然,耐心解释道:“这个问题,方才吾等商议过,如若决定不降,那第一要务便是通知朝廷、搬救兵,同时设法拖延叛军进攻的时间。放信鸽给最近的驿站报信,驿卒快马加鞭,不消一天一夜即能送达朝廷。援军日夜兼程,最快需要两天两夜能抵达蒲州城外。也就是说,熬过三天,蒲州城便有望保住。
听他这么一说,我稍稍宽心,略一思忖,点头道:“那在下即刻便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