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我们离开客栈,准备出城。谁知走到城门口时,发现大门紧闭、四周戒严,还有许多和我们一样不知情的百姓焦急地等待着城门开启。
舅父遣了家仆问了几个百姓都不明所以,最后掏钱问了差役才知道,原来有一支叛军今日一早兵临城下,宣称他们的统领是躲过阴谋杀戮的前太子周焏,如今起兵是要举义旗、清妖孽。如果蒲州能开城迎主、共立勤王之勋,不单能免去恶战,更可享凡诸爵赏。
我听后心里打起了鼓,周焏真的还活着吗?以文后的铁腕手段,他侥幸脱逃的可能性很小。但毕竟无人亲眼见过周焏的尸身,他真的活着也未可知。即便如此,我也知道他们是不会成功的,而在争夺皇位这件事上,失败者自古以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我忙问去打听的家仆:“那差役有没有说,蒲州刺史是如何应对的?”
家仆拱手答:“回三娘子,差役说郭刺史见过他们的统领后犹疑不定,告知叛军事关重大,他要回府衙商议。”
犹疑不定?蒲州位于永安和长宁之间,地理位置十分关键。万一他们商议的结果是大开城门,蒲州一旦失守,两都就岌岌可危了。
不行,我得去找蒲州刺史!
我一面让舅父领着众人暂时回客栈等待,一面找出了暮云当时寄还给我的祭酒鱼符,带着喜鹊急急赶往蒲州府衙。
还未行至府衙门口,便遇上一队有侍卫护送的车马,看仪仗像是刺史出行。事急从权,我顾不得那么多,把眼一闭就拦在了马车前,大喊:“刺史留步!”
头前一匹马被我惊得四蹄乱踢,两名侍卫迅疾持刀上前,横眉指着我问:“何人大胆,胆敢惊扰刺郭大人出行?”
果然是刺史的车驾!我平一平气息,朗声道:“在下有急事求见刺郭大人,是关于城外叛军的,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少顷,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一个头戴乌纱帽、面蓄长须的中年男子蹙眉沉声道:“你是何人,何以会有叛军的消息?”
我知道不拿出点证明,是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平头百姓知道皇宫大内之事的,便取出随身带着的鱼符道:“回大人,在下杜筱天,曾受太后赏识做过一段时间的国子监代理祭酒。此乃祭酒鱼符,请大人检视。”
刺史目光一亮,示意随从接过鱼符。他仔细查验后,立即下了马车,行至我面前,侧首道:“你便是那个做过公主侍读、任过中书舍人,后来被革职流配的杜筱天?”
我轻施一礼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