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刺史淡淡一笑,拱手道:“启禀太后,微臣这里还有一卷记事簿,是从壬午年八月十六开始记录的。”
“呈上!”
盈盈从郭刺史手中接过一卷边角有些被烧焦的记事簿,回到文后身边仔细看了起来。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等待结果。
“盈盈,如何?”
“回太后,这卷记室簿编号亦为一七九,确实是从八月十六开始记录的,且与编号为一七八的记事簿所记之事一脉相承。”
文后闻言接过三卷记事簿亲自审示,片刻后猛力将记事簿扔至文令徽面前,怒道:“你自己看!”
此时,文令徽和曹记室的脸色已有些难看。文令徽接过记事簿,匆匆看了几眼后,愤恨地看着郭刺史,质问道:“就、就算你这卷记事簿是真的,那曹记室可是你的属下,他为何要陷害你?若你的治下如此龌蹉不堪,本官严重怀疑你的执政能力!”
郭刺史略一颔首,从容不迫地回答:“禀太后,曹记室原是一名落第举人,颇有文采,从事亦勤恳公允。谁知几年前他染上赌瘾,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乃至债台高筑。一年前,他曾向微臣借一笔巨款,被微臣婉言拒绝了。随后,他又企图挪用公款,被微臣发现。微臣念他家有老小、且是初犯,并未从严处理,只是言辞警告了一番,并罚俸三月。曹记室或许是因此对微臣心怀怨怼。微臣治下不严,请太后降罪。”
“信口开河!你有何证据证明此事?”文令徽不耐烦地说。
郭刺史从袖中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将纸摊开举过头顶道:“这是一份有曹记室签字画押的借据,请太后过目。”
文令徽夺过借据一看,脚步顿时有些踉跄,恼羞成怒道:“居心叵测、居心叵测!皇姑母,令斌一接到您的命令便快马加鞭地赶赴蒲州了,郭世杰若真的是冤枉的,他绝无可能有时间准备这些证据!一定是他做贼心虚,才事先伪造好记事簿和借据!请皇姑母明鉴!”
郭刺史仍慢条斯理地说:“禀太后,曹记室走得匆忙,并没有亲自处理那卷真实的记室簿,而是命一名心腹差役找出来将其销毁。恰巧那差役在销毁时被人发现了,微臣这才意识到不妥,是以派人去找来了曹记室的债主,要来借据,以策万全。”
原本长跪着的曹记室闻言瘫坐在地,文令徽见状怒不可遏,冲到曹记室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个赌棍,竟敢拿假的记事簿诬告朝廷命官,你这是想害死本官吗!”
说罢,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