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文后跪下,可怜巴巴地说:“皇姑母,定、定是曹之洲对郭刺史怀恨在心,故而借机公报私仇。侄儿一时被他蒙蔽,才会冤枉了郭刺史,请姑母明鉴!”
曹记室此时正用愤恨的眼光看着他,却敢怒不敢言。
我立刻明白文令徽是见诡计失败,要过河拆桥、撇清关系了。我蓄势待发道:“太后,可否容筱天说几句?”
“你说。”
我动了动跪得酸疼的双腿,正色道:“如若事实正如文大人所言,只是听信了曹记室片面之词才告发郭刺史的,那叛军头目指证刺史和筱天谋反的供状何来?这份供状会不会是在严刑逼供或者威逼利诱的情况下取得的,非常值得怀疑。既然文大人坚持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筱天恳请太后派人重审叛军头目,还我等一个清白!”
“你!你的意思是说本官不会审案吗?此案是本官会同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共审的,岂是你说重审便重审的?”文令徽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蔑视地看他一眼,笃定道:“太后可还记得,筱天第一次受审时提到过,郭刺史假降前将迷药交给了后厨,是以叛军头目都曾服下过剂量不少的迷药。而文大人和曹记室从未提到过迷药一事。我相信若有医术高超之人,通过检验他们的血液或者尿液,应该能分辨出他们体内是否有迷药成分。如此,真相即可大白。”
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能否在相隔这些时日后检验出迷药成分,其实我根本没有把握。但我现在打的是心理战,只要文令徽觉得有一丁点被检验出来的可能性,我赌他就不敢冒这个险。
“皇姑母……”果然,文令徽闻言愕然,脸色发白,只知道一个劲地朝文后摇头。
“令徽,你过来。”文后将文令徽召唤了过去,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安静地看着文令徽。
文令徽愣怔片刻后,狼狈地跪回地上,哭丧着道:“侄儿错了!是侄儿一时糊涂,妄想独占军功,又受了奸佞之徒的误导,才犯下大错!请姑母恕罪!请姑母恕罪!”
文后除了刚才看记事簿时,显得有些愠怒外,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她此时依旧喜怒难辨,唯有微微转动的眼珠表明了她正在思考,思考如何妥善地处理这件事。
片刻后,她坚硬如铁的声音再度响起:“蒲州记室曹之洲,构陷忠良、罪无可恕,将此人交与刑部,严惩不贷!”
曹之洲磕头如捣蒜:“太后饶命!太后饶命……是文大人,是文大人指使罪臣的……”
盈盈闻言,当即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