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天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依旧是那般高挑颀长、俊逸倜傥。一袭天青色的斗篷被秋风吹得翻飞飘扬,在阳光照射下更显得愈发飘逸出尘。
此时,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思念,不顾一切地奔向那个身影。他亦迅速迎了上来,两个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暮云的怀抱宽厚而温暖,总能让我感觉无比的踏实。我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久久不愿离开。
“筱天,没事了,没事了啊。”暮云关切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他们没有刑讯逼供吧,你有没有受伤?”
我恋恋不舍地直起身,莞尔道:“没有,我很好。郭刺史带来了十分有力的证据,证明那记室是因为心怀怨怼,所以伪造了一份假的记事簿来诬告我们。”
他一面替我整理凌乱的鬓发,一面温和地说:“哦,那就好。可我不太明白,文令徽贵为太后亲侄、三品尚书,他又为何要陷害你们呢?”
我无奈地回答:“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响了,既能泄我当初保常平郡王之愤,又能独揽镇压叛贼的军功,还将一起谋反案扼杀在萌芽中。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卑鄙小人!如此奸佞之徒留在朝中,岂不是祸国殃民!”他愤愤地说着,牵起我的手道:“你也该累了,我的马车就在不远处,我们回客栈再慢慢说。”
“我还走不了,公主让我在这里等着她,她有事找我。你这些天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反正我们也住在云来客栈,我一回去就去找你,好吗?”
“那我陪你在这里等公主,等她到了我就走,行吗?”
我知道暮云不放心我,也不舍得我,自然应允。
他解下斗篷,披到我身上,柔声道:“这里是风口,我们到那边风小些的地方去等吧。”
他拉着我走到墙边,定定地看了我片刻,伸手抚着我的颊边道:“你瘦了,气色也不大好。许姑娘已经将你们在蒲州发生的事告诉我了,你一定担惊受怕坏了……”
他说着突然挥起拳头去砸墙,愤懑自责地说:“都怪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在你身边!”
我吓了一跳,忙将他拉住道:“傻瓜,这怎么能怪你呢!世事难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也是我执意要你赴京应试的,怎么都怪不到你头上啊。”
他的手上很快出现了血痕,我心疼地吹了吹,蹙眉道:“哪有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我本就是不易胖的体质。再说了,我瘦了你就负责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