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敛容道:“你来做什么?我们现在没有婚约在身,郑府与你非亲非故,你老是跑这里来做什么!”
暮云闻言满脸愕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我不忍直视着他,侧过头望向一边,心中汹涌起伏、五味杂陈。
耳畔响起他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筱天,你我为何会变得如此疏离?我在泰元殿跟你说不上话,到郑府也遇不到你。如今见了面,你却说这样的话,你是有什么苦衷吗?你如果有苦衷,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你一起分担的啊。”
我咬一咬牙,狠心说道:“我能有什么苦衷,你这样纠缠不休才是我最大的苦恼。你可知道,回京这些日子,已经有好些大户人家上门向我娘提亲了。你一个尚未娶妻的男子三天两头登我娘家的门,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他怔在当下,面色逐渐发白,瞿然问:“你、你这是何意?我们不是有两年之约吗?”
我冷笑一声,故作不耐烦地回答:“我当时是这么答应你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如今已经二十岁了,这个时代二十未嫁的女子还有几个?我若不趁着现在还有人上门提亲,尽早把婚事定了,待两年之后你若未能功成名就,我该怎么办,到时候还会有好人家要我吗?”
一阵沉寂……唯有暮云粗重的呼吸声传至耳膜,仿佛鼓槌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我的心,让我心乱如麻。
“你、你是这么想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他的目光仿佛即将燃尽的烛火,不可置信地说:“筱天,你是否记得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离开我’?是否记得你接受我家传玉镯时说过‘环取无穷玉取坚’?难道这些誓言你都忘了吗?”
没有!我没有忘,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只会一次次地拖累你。这一回,我不能连累你被文令徽这个阴险小人盯上。若是被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再查到是你赶去蒲州给郭大人通风报信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不能,我不能冒这个险!原谅我,暮云,待有朝一日恶人伏法,我再好好跟你解释今日的无奈吧。
我闭一闭双眸,决然道:“是,我是曾这么说过,但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是流放囚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你对我好,我自然欢喜。但如今,我有得是选择,我为什么非得安安分分地等你两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你是新科状元,才貌超群,即便再过十年都有得是名门闺秀愿意嫁给你。而我呢,女人的青春年华能有多少载?你不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