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打算让马车送程伯父回涌泉,但他说他本来就是要到永安参加我们的婚礼的,执意和我一同骑马回永安。
在四名北娄侍卫的护送下,我们一路马不停蹄、翻山越岭、风餐露宿,终于在九日后赶到了永安城内。
抵达郑府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是看门口有没有白灯素缟。
万幸的是,并没有!
我心头略略一松,几乎是连滚带爬着下马去敲门。
开门的家仆几乎认不出我,辨认了片刻方恍然大悟,一面大喊:“三娘子回来啦!三娘子回来啦!”一面扶着我踉踉跄跄地往里走。
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一如当年我获释后从渝州返回长宁时的情景。但当年阿娘是安然无恙的,而这一次……
我被众人簇拥着进入房间,只见阿娘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圆睁、面无血色、形销骨立、气息奄奄,几乎与死人无异。
我失控地冲了过去,跪在床边声嘶力竭地大喊:“阿娘!阿娘我回来了!我是筱天,您快看看我!”
阿娘毫无回应、一动不动。
见此情形,我如坠冰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烦意乱地喊道:“郎中呢?郎中!我娘她为何听不到我说话?”
“夫人她、她毒气攻心、深入骨髓,加之连日不眠不食,已处于休克状态。若是没有解药,恐怕、恐怕熬不过今晚……”
解药?解药!这时我才如梦初醒般地从怀里掏出小药瓶,哆哆嗦嗦地递给郎中道:“这、这是解药,快!快给我娘服下!”
郎中如获至宝,以最快的速度喂我娘服下了解药。
片刻后,阿娘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枯噜噜的声音,随后她的胸腹中也传来类似的声音。我不知道这样的症状是好是坏,急忙让郎中号脉。
郎中号脉后,喜形于色道:“夫人的脉象较之之前和缓有力了不少,若是能熬过今晚,相信回春有望!”
“太好了、太好了!”我大喜过望,这时才想起来同行的程伯父,霍然立起想要去找他。谁知站起来的瞬间直觉得天旋地转,继而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我在沉睡了一天一夜后醒来,喜鹊告诉我,在我昏睡期间阿娘已醒过一次,不过略略进了点食物后便又睡了过去。苏郎中说她的命应该算是保住了,但由于之前损耗过大,近期内出现嗜睡的状况乃是正常的。
我放下些心来,叫了马车亲自送程伯父回府。
彼时,沈大娘和小六已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