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月余,我才恍然原本定于三月十六的婚期已过,如今一切只能待暮云脱险回来再议了。
回到郑府,盈盈已在中堂等候。
她一见我,便冲了过来,抓起我的手急切地说:“姐姐,你可回来了,怎么会这样?我去看过大娘了,下人说她服下解药后好了许多,可她为何还是一直在昏睡,她会好起来吗?程大哥呢,他是不是去找你们了,他人呢?”
“阿娘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拉着她坐下,着人上了茶点,又屏退了家仆,才将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大致跟她讲了一遍。
“你说什么?”盈盈听罢霍然立起,瞠目结舌地说:“程大哥留在了北娄?你们、你们怎么能让他独身一人留在那虎狼之地?他设计害死了巴勒那的两个儿子,此事一旦暴露,他岂不是、岂不是……不行!我要去北娄,我要去救他!”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我忙拉住她道:“傻妮子,你这样贸贸然跑去是救他还是拖累他啊?我们也不想留他一个人在北娄,可巴勒那要的是他这个人,无论我们拿什么交换都是徒劳的。你要相信你程大哥,他会想到办法全身而退的。”
盈盈止了脚步,却仍心急如焚地说:“难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那、那我去找太后,求太后救他!”
我吓了一跳,忙压住她肃容道:“你疯了!太后为何要救暮云,暮云如今是什么身份?是北娄汗位的继承人!太后先前派你们去北娄离间的是什么人?不正是北娄的两个王子嘛!”
盈盈脸色骤变,颤声道:“那、那我不告诉太后实情便是,只说、只说程大哥被掳去了北娄,求太后救他?”
我蹙眉沉声道:“你以为太后在北娄没有耳目吗?原本这消息不一定会被打探到,即便被打探到也不会这么快传回来,你这么一闹,太后定会即刻派人去查探。那么你这就不是救他,而是陷他于万劫不复啊!”
盈盈闻言踉跄地后退,一屁股跌坐在锦凳上,目光呆滞、呼吸急促,仿佛喃喃自语一般:“万劫不复、万劫不复……那、那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抚着她的背安慰道:“现在也只能先等等看,暮云的计划是待巴勒那对他放下些戒心,再设法逃离。如今距我们离开北娄不过十余日,再等个把月看看吧,若是暮云能安然回来,那岂不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有回来,此事我们也要从长计议,切不能主动泄露了暮云的身世。”
“好、好,也只能这样了,那、那我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