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雨水是有生命的,然后倒掉它们,放归天地间,便是还它们自由。
谢希孟一脸奇怪的看着身旁的少年做着连续重复的动作,他很震惊于这个少年在受过那样重的伤后,居然恢复的如此迅速,更震惊于他好像丝毫不在乎自己收的那些伤,那些毛孔喷涌的血水仿佛只是......天上下着的雨。
他还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吗?
在谢希孟看来,只有经历过无数次伤或者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人才能如此淡然的看透自己的生命,而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经历这些事情吗?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又并不想去了解这些事,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谢希孟知道宁舒是一个这么样的人,也见到了宁舒出剑,此时的宁舒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被乌云遮住的太阳,一旦需要他放出光亮,烈日便会将耀眼的光芒破云而出。
他对宁舒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层次。
依旧无关修为,而是为人,一个锋芒内敛的人,无论内在还是外在都很安静,给人一种远山淡墨的感觉,你可以看到他,但永远无法看透他。
沉默的不能再沉默的时候,作为邀请宁舒来打架的谢希孟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于是他张了张嘴......
话至嘴边,却听宁舒淡淡的说道:“五十弦。”
谢希孟闻言向宁舒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目光,赞叹道:“厉害!”
然后又是沉默。
“我要去北方边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走。”
在雨势略小一点后,谢希孟缓缓开口道。
宁舒知道去北方意味着什么,他想了想,神色郑重,语气郑重地说道:
“保重!”
简洁直白中透着一种北上无故人的沉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