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这么站着?”
“不然这三更半夜你出去淋着?”
宁舒心想我倒是有个能去的地方,可那地方怎么方便带你去?
此前从熊斧帮院子里出来后,雨势小了一些,于是谢希孟提议既然赶上了,那么不妨欣赏欣赏洛城的夜景,然后二人便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闲逛。
然而......天公并不是很想作美,随着闪电与雷鸣的起伏,一阵大雨再一次落下,瞬间将路上悠闲漫步的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至于纸伞......谢希孟的扔在了那院子里,宁舒的随手扔在了院子外。
纵然是修行者也怕雨淋,更何况先前一番厮杀,两人的法意早已消耗一空,哪里还有多余的用来挡雨,于是二人慌不择路,躲进了就近的屋檐下。
谢希孟缓缓蹲下,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双手交错着塞进衣袖里,又恢复了往日惫懒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蹲着?”宁舒看着旁边突然矮下去的身影说道。
“因为我有些累,如果这会儿有一个躺椅的话,我也不介意躺着。”
“那你为什么要把手那样放着?”
“剑握的久了,手有些凉。”
宁舒闻言挑了挑眉,也跟着一同蹲坐下去,只不过双手没有同谢希孟那样塞进衣袖里,而是在摸着自己衣袍撕裂处显露出来的疤痕。
在化出紫色天河裹住那些弩箭时,他身上的皮肤龟裂,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虽然经过了生生造化丸药力的修补后迅速愈合,但在消耗完那些药力后还是在胳膊上留下了几道血口,虽然不深,但出现在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上还是有些突兀,再结合他那一身破破烂烂,污血交错的衣服,显得不合时宜。
雨巷湿街,没有寒梅坚挺的花骨朵儿,没有春上柳梢头,没有桃李的芬芳,只有两个坐在门槛上对着雨水发呆的人。
在传统的雨巷故事中,大多是那些诗书气泛滥的男子在雨中疯癫的奔跑,想要与漫天雨水撞个满怀,然后摇头吟上一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又或是多情妩媚的少女撑着油纸伞漫步,斜倚着雨巷里的青砖灰瓦述说着无尽相思,但这里没有丁香花,没有莺歌燕语,依然只有两个没有伞的人互相沉默着。
宁舒伸出手,将雨水接在手里,然后再倒掉,再接着,在倒掉。
不是在修炼,而是无聊。
宁舒下雨天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做,他用掌纹感受雨水的波动,仿佛那一刻,他手中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