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迷惘祈求地望着背对她的这尊背影。
“可以不见么?”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半个不字。
“你总得要见的,我们必须面对。”她还未说完,穆鹏飞已抛出他的意见。
缪好时闻言便噤了声,为免沉默尴尬,她拿过刀叉将盘里的刺豚鱼肉细细切了一遍,并低头吃了一点点。她从来就是这般安静顺从的人。
其实,她默默希望这肉中有剧毒,如若没有,又何必吃它。
穆鹏飞看出她的情绪,假装不知。回到座位也陪她无声吃了几口。
再抬头时,他已知道时间不多,那边再过来催就不太好了。于是扬起声调对她说:
“今天最重要的事差点忘了,生日礼物还没送呢。”随即取出一张名片,推到她面前。
“这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名片上的名字,跃然纸上的一刻也瞬间跃然缪好时的记忆。
她蓦然抬起头,正欲问什么,已被他轻描淡写地挡了回来。
“你呀,就是寂寞了也不会多交几个朋友。上海那么大,你就没有他们说的什么闺蜜么?我听说她是你在圣玛利时最好的朋友,而且现在也在上海。”
缪好时拿起名片一角,仔细放入手包里,面上浮出若有似无的微笑,一闪而过。穆鹏飞看在眼里,她的微笑是整个上海上支角里最美的。
“生日快乐!希望这个礼物还算合心意。”
他说完,不再多做一分钟逗留,便步出房间向另一个包厢走去。他告诉在门口等候的Helen,麻烦她联系行政补充一块胸牌给房间里的人,他邀请她参加自己下午的所有会议。
缪好时没有跟随穆鹏飞离开房间,她一个人继续待在包厢里很久,她望着远处黄浦江面上粼粼发亮的微波,望着刚刚从她面前徐徐离去的两座摩天大厦玻璃上的反光,望着国金双子楼对称而锋利的切面,阳光从它们之间乍然灿烂,让她不自禁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