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嘴上说着腿受伤了,一转身却跑去镇上卖鱼,还认识了什么大人物。”
“这多少算是一件好事,爹也就忍着不跟你计较。可你家里越过越好,怎么一点不想着带契你几个兄弟姐妹?二柱啊,吃独食可不是什么好事。”
“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你几个兄弟过得好了,你妹妹嫁的好了,将来对你也有好处不是?”
过去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李二柱最难受的时候。
他会一颗心焦急惶恐,不断的朝爹解释。而他的爹则永远都不会选择相信他,其实哪里是不想相信他这个做儿子的。而是一旦选择“相信”,爹就没办法理直气壮提出过分要求了。
大概在他这个做爹的内心深处,自己都极为心虚吧?
不然也不至于每次对他有点什么要求,都要事先找好诸般借口,把他率先钉死在道德的耻辱架上。
可怜他一心想讨好这个爹,不论爹说什么都听从,最后却换来一个女儿差点被卖、另一个女儿差点一头撞死在门柱上。分家时,连一亩好田地都分不到的下场。
李二柱觉得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
过去种种,不过是他愿意退让,内心深处把爹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认真说起来,整个家里论聪明机智,他并不比“会读书”,以后将有“大出息”的三弟差到哪里去。
否则出海的人这么多,怎么每次收获最多的却是他呢?
清醒过来的李二柱,心里再没有一丝半点的慌乱,眸子里的愧疚更是一扫而空,“爹,你这个说的就过分了。我当时陪着你出海,腿摔断了您不是亲眼看到的嘛?”
“治了好久,才治好的。”
“您不愿意出银子,娘她也不愿意。”
“最后是娇娘管别人家借了银子,才把我一条腿还有脑袋上的伤给治好。”
“那我这身子养好了,家里欠的债要不要还?”
“从小您就说我不是个读书的苗子,不愿意送我上学。说三弟聪明,念了书一定会有出息。这些我都不计较了,以至于我除了打渔去海里挣命,啥也不会。”
“不卖鱼,我一大家子吃啥喝啥?分家时您可是一个铜板都舍不得分给我。”
“您是打算让我们一大家子,在家里等死吗?”
李立德想说哪里什么都没分了,这不是还给分了屋子和几亩沙土地嘛?
李二柱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