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兼并?”
“对!兼并!”
略一顿,“兼并之术,不须我多说,展兄亦深知,有二——”
“其一,欠、贷压身,除了卖地于大户抵债,别无他路可走。”
“其二,小民之田,少则十亩八亩,多亦不过百亩,然缴纳各种赋税之外,还得服充各种差役,忍受胥吏各种敲剥,而贵势之家是不必服充差役的,不得已,则献其田地于贵势之家以求免役矣!”
“于是,兼并日盛,大贵之家,一年的租米,最多的,数十万甚至百万石!”
“若照章纳税,该给国家缴多少就缴多少,倒也罢了,问题是,阡陌连片,十有七八,都是隐田,大户刻剥的愈多,国家的收入就愈少!”
“与此同时,人口明明愈来愈多,但可以征发充差役、兵役的丁壮,却愈来愈少——都‘隐’掉了嘛!”
“南宋……呃,那个,我是说,本朝南迁以来,已近百年,经过多年开发,可耕之田愈来愈少,国家再没有什么余地了!”
“余地”二字,吴浩加重了语气,真正一语双关。
展渊心头激荡,他是真真没有想到,这个吴浩,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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