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而今已是初夏时节,当是繁花景秀,风光灿烂之时。燕相,您的身份尊贵,一门三相终究是实现了。”
“你还如此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为大夏做更多更好的事,何必揪着这黄塘镇、这下山村不放呢?”
“崇州非临江,越山北道更无法和江南两道相比。下官依旧希望能够在这里做一些事,做一些有益于大夏、有益于治下百姓的事。”
“下官往日确实犯了一些糊涂,辜负了皇上对下官的期望。”
他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了燕熙文,“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就跪在那一滩污水里。
“下官恳请燕相给下官一个机会!”
“皇上曾经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下官谨记着这句话,经此一事,更明白了许多事,请燕相相信,下官真的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燕熙文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宗时计,看了许久。
依旧被绑着跪在院子外的千山县县令钱从肃抬头望着雨中跪下去的宗时计,他的内心早已绝望——那位外乡人居然是大夏赫赫有名的燕熙文燕相!
难怪他的侍卫有枪。
难怪他敢派人去抢了千山县粮仓。
这一次,若是宗大人无法贿赂到这位相爷,那可就在劫难逃了。
燕相,您老人家就收了吧!
收了之后,你好了,大家都才能安好!
可惜,钱从肃终究绝望。
就在他热切的视线中,燕熙文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倒是还记得皇上的话,可惜你没有记全。”
“皇上还说过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宗时计,你可知道本官在离开长安之时皇上是怎么说的么?”
“他说,他看错了不少人,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其中的两个人。一个是言希白,一个就是宗时计!”
“言希白曾经为了虞朝赈灾贪墨案深入黄河两道,他以性命查出了黄河两道的贪墨窝案,这在皇上看来,他是真正在为百姓求个公道的好官。”
“而你……他说他和你在金牛古道偶遇,让你在虞大将军的帅帐中答了那道何以扫天下的题。”
“你的题答得很好,你在金陵时候不错,在沃丰道的时候也不错。”
“你出生的家境并不富裕,但你有一颗上进的心。”
“他最后说了两个字。”
宗时计豁然抬头,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