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躬身,老实憨厚的脸上,沉默的思索了好一阵子,抬头看着崇祯,一脸诚恳的道:“陛下,户部的事,既在朝廷,也在地方,若只是整顿户部,怕是收效甚微,须进行一个由上而下,深入,全面的整顿,多年的弊政不是简单的调整几个人,或者清除阉党就能解决的。”
曹于汴与王永光余光瞥着他,微微皱眉。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在表达坚定态度,就是要给眼前的新皇帝信心,若是摆出困难,新皇帝会不会退缩?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天启?
“卿家之言,深合朕心。”
崇祯随即的话,让曹于汴与王永光都是一怔。
崇祯看着毕自严,点头道:“国库的情况,我们都清楚,绝不是三言两句,调整几个人,处理几件事可以解决。从盐政到商税,粮税以及各种杂税,已然全面崩塌。朝廷的弊政,远远不止是税赋的问题、吏治的问题,想要中兴我大明,还需要认真的从长计议,要有一个整体策略。不过,话有说回头……来,拿起筷子,咱们边吃边说。”
崇祯还是有点饿,拿起碗,就扒了两口,见三人都不动,含混的道:“都拿筷子,曹卿家,你刚从诏狱出来,肯定饿了,无需拘谨,今夜咱们都不要拘礼,放开来谈。”
曹于汴见崇祯不是作假,便躬身,真的拿起筷子。
王永光顿了顿,跟着伸手。
毕自严更是直接夹菜,放到碗里,就大口吃起来。
崇祯看着,笑了一声。
四人暂停话头,都开始吃起来。
很明显,四人都饿了。
曹化淳与王承恩站在门外,见着蜡烛灯下的四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曹化淳之前是对崇祯或者说朱由检完全不了解,王承恩却察觉到,今天的‘信王殿下’有很大的不同。
但他没有多想,静静立着。
崇祯四人吃了一阵,感觉差不多了,崇祯放下筷子,端起茶,喝了一口。
曹于汴三人自然跟着,动作都是一套,只是比崇祯快了一点。
等崇祯擦完嘴,放下手巾,三人已经作聆听圣训状了。
崇祯刚才吃的时候,也是一直在思索着,组织着措辞,这会儿微微倚靠着椅子,神色认真的道:“话说回来,一切的问题,都要归结于人的问题,没有人,就不能去解决问题。而要解决,必不可少的就是钱粮,而在解决问题的前提,是我大明国祚的安稳,是以,兵部或者说兵权是基础,而后是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