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盯着挥拳之人。
屋里其他人被吓得慌乱扎作一堆,随着呼吸颤抖着,拾得隐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那人打够了,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出去锁好门。
视觉重新陷入黑暗中。
隔了大概半刻,拾得又撞了撞墙壁,动静之大让人想忽略都难。
后晌,正是困盹难捱,谁都不愿起来,差遣别人去看看。这里面规则很简单,持强凌弱,那个长相猥琐的不免又被叫起来。
是个人都有脾性,更何况总被人呼来喝去欺负着。甫一进去便就乱打乱踢,手里逮着哪个是哪个,那个男孩最被看不顺眼,自然又被招呼一顿。不过没敢下狠手,伤着皮肉无事,若打坏了卖不上加钱岂不被怪罪?
最后“磅噹”一声门响连墙面都有余震。
“妈的!个小杂种!跟个没眼苍蝇一样瞎乱撞!......”
拾得听着他出去与其他几人如是说。
摘了麻绳攥在手里,拿下口中破布。
其实,只要眼睛适应了黑暗,一样能看清眼前。
拾得走到他跟前,嘴角轻轻扬起。
这屋里每个人都有求生欲,但都怯懦的不成样子。
唯有这个人,心智坚定,眉直眼正,应该不笨,只是不懂隐藏。那仇恨且不服输的目光,亏得生在这样一幅抗揍的身体上。
拾得蹲下身,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男孩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拾得很满意。解开他身上麻绳,很繁琐的千锁结,想必定然跑过,不然不会手脚都捆着,还费劲捆得这么麻烦。
这屋子连房顶都是用木板横竖钉死的,像极了关畜生的栅栏棚子。
拾得纵身跳到横梁上,很轻易找到榫缝处,有技巧的一扣,那板子便被整块拆下来。顿时倾泻下大量阳光。屋里被束缚的人们都动了动,看着上方的人放下绳子,看着那个挨打最多的男孩攀上去。有几个略微胆大的蹭过来,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上方,那男孩皱了皱眉,拾得却是将手里的木板又严丝合缝放回去。
男孩转头看向拾得,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屋里似乎有人在撞门,比不上拾得之前那两次动静大,几个看守的也只是皱了下眉,连动动嘴指使旁人都懒得。
男孩眼睛暗了暗,跟着拾得身后什么都没说。
人性本恶,好人并不好做。
这是拾得五六岁时就明白的道理。
看着男孩垂下头,渐渐沉下去的眸子,拾得心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