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正是饭点,酒楼里飘出的肉香勾起馋虫,拾得咽了好几下,奈何口水泛滥,下意识抬起手虚放在唇上。路过的小二手中托盘上浓油赤酱的热菜,差点让人拔不出眼。
微微垂首,拾得暗骂自己没出息。
老板娘乜了眼,而后一手支在柜台上,朱唇一张一合,一连串菜名似是顺口溜一般顺畅。
小二是个一心为老板生意着想的实诚人,完全不听拾得阻拦,在前堂就吆喝着菜名,后厨师傅应了一声。
拾得的脸也跟着成了菜色。
闻着菜香,咽了下口水,拾得催着伙计快点,做好带走。
老板娘白眼翻到天上,长指甲戳了下拾得脑门心:“你这小鬼,心眼这般多小心不长个!”
拾得未言语,任她嘴上出口气。
一共花了三两银子。心疼也是白疼,好在菜量挺足。
菜做好放在漆木食篮里,上下三层,最下面的隔层里放着暖水保温。食盒盘子没有另收钱,不过最晚隔日得给人送回来。
到小院菜还是热乎的,一一摆放在桌上,口水已是刹不住闸。
拾得从没吃过酒楼现做好的热菜,有些不知道该从哪下筷子。等尝过味道后又停不下来,吃得像打仗。老板娘抢过溜鱼焙面和炸紫酥肉护在跟前,没受狂风过境的侵害。
拾得百忙之中用眼角盯着她,却看见她几乎没动筷。
“你要是闻闻味就饱了不如趁热给我吃!”
老板娘斜眼瞪过去,挑了两根配菜放进嘴里:“出去灌了满肚子凉风回来就吃!当谁都跟你一样胃是铁打的?”
言毕将菜端到橱柜里,自己倒了碗热水一步三扭回炕上躺着。
拾得没空搭理她,转头去锅里盛了碗剩饭继续奋战。菜汤都舍不得剩,拌饭吃得干干净净。最后在碗里倒上热水,水面上浮着几滴油花,吸溜一口全进了肚子。
舒坦!
吃饱喝足,往热炕上一躺别提有多舒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那应该早就睡熟的人却慢慢睁开眼。老板娘轻手轻脚下炕,还凑近拾得小声咳了下。隔着几尺远,装作凶狠朝那小脑瓜比划了两下,算是小小解了解气。
对着小镜子理了理发髻,左右看看,勾了勾唇角笑了笑,目光撞见下颚那道疤不由沉下脸,怨恼的看了眼炕上躺的人。药量不大,不敢耽搁。拢拢衣领,收起镜子。走到外屋将菜拿出来安放到食盒里,瞧见盘子里的菜有些不匀,忙拿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