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弄不清她是突然看破了红尘,醒悟了人生,还是被非人的折磨彻底驯服了,抑或是被煎熬得神经出了毛病,听她口中吐出自己两天前劝导她的下流话,反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侄女儿,李娘过去对你照顾不周,让你在酒楼吃了不少苦头。李娘是恨瓜不熟,恨铁不柔,终归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放在心里哟!”
肖聪儿说:“什么话,李娘使我明了世理,解了人情;知道了什么是穷苦,什么是富贵;什么是强者,什么是弱者;什么是世理,什么是法律;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你放心,我若得势,一定重重谢你!”
肖聪儿已是“预备别宅妇”身份,且态度又变得如此随和,与小糖人、刘德光、孙老太婆及众打手等酒楼人员,很快便打成了一片。
她身先士卒,带头苦干,与大家一起忙前忙后,收拾房屋,搬运家俱,布置新房——待卢兴来到的时候,肖聪儿房中已是雕花大床,罗帐银钩;床上锦被华丽,妆台上奁具齐整;案几桌椅一尘不染,墙上字画对联也全都张挂已了。
洞房中喜字高贴,红烛高照,两炷安息香青烟袅袅;楼下乐工吹吹打打,酒楼全体员工院中列队躬身道贺,一派喜气盈门的热闹景象。
肖聪儿坐在室内,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挂着妩媚的笑。
卢兴进院下马,刘德光上前把缰绳接了,让手下拉一边拴好,正要充当司仪指挥庆贺,卢兴已经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没我的招呼,不要让人打搅!”
刘德光热脸碰上个冷屁股,只得带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妹妹,你终究还是找了哥们!”卢兴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便撂出了一直堵在心口里,不吐便喘气不匀的这句话。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洞房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