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白拉开扣在胳膊上的手,越过惊鹊缓步走了过去。
惊鹊一愣,赶忙跟上去,“姐姐你还是别看了,你会害怕的。”
“我不怕。”
三步两步已到了跟前,离得近了那伤痕更是触目惊心不能直视,甚至连脸上也留下了痕迹,一条疤痕蜿蜒爬过右脸狰狞可怕。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鹿溪白心中一紧不自觉地握紧了掌心。
这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所经历的又岂止血海深仇,根本就是无间炼狱。
可就是这样一副孱弱的身体却撑着不愿倒下,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万人难入的毓舟山,又是怎样在山下那样残酷的斗争中活下来的。
若不是她今日偶尔路过,也许她就在一日日的等待里被那些人……
想到此处,鹿溪白深深地舒了口气。
真不该那么轻易放过那些人,已经失去理智丧心病狂甚至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
“姐姐?你……你没事儿吧?”
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鹿溪白一震回过神来,眼前是四张一模一样放大的脸。四个丫头不知何时停下来看她,大概是她方才的表情太外露了。
“没事,我只是有些被吓到了。你们别愣着,快帮她治伤啊。”
四人闻言齐齐让开,“已经处理好了。”
床上的人已经穿上了干净的衣物,一旁的桌子上尽是被血沾染的棉布,铜盆里的水亦是同样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