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处辫上两粒珠贝,而后将发萦高束于脑后。
何安笑道:“我有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可惜打仗的时候死了。”
她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言语间毫无波澜。
初七不禁回头看着她,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模样,言行举止却老练得不像她这个年纪。
“安姐姐,你是做什么的?”
“向导啊。”何安细眉一挑,把粗黑的马尾甩到身后,“你若是喜欢这行,可以跟着我,这远比跟着他强,钱也挣得多。”
她用嘴呶呶谢惟,“他为人无趣,又不近女色,想和他喝个酒都不愿意,啧啧啧,真浪费了这身好皮囊,你还不如跟着我,我带你去见世面。”
初七不敢,连连摇头,“郎君对我有恩。”
“他能有什么恩,我和你说能用钱计量的事就别扯那么远,他……”
话还没说完,谢惟转过头给了何安一个冷眼,何安立马闭起嘴,再也不提这话茬了。
众人用完早膳后就往伏俟城出发,初七坐在骆驼上念着李商昨晚上教的话,而后又学了几句新的,短短半天功夫,她就把粟特语说得字正腔圆,八九不离十了。
李商自愧不如,觉得这小鬼远比他想象得要厉害,他不禁收起心中成见,对初七的态度好了不少,初七倒是不习惯他不贱嘴的样子,反问他是不是得了怪病。
“你才病了呢,你全家都病!”
三句话一过,李商又和初七吵了起来,初七不甘示弱骂回去,官话里夹了粟特语,最后还用阿柴土语“问候”。
谢惟和何安走在前,一个闷声不响,一个哭笑不得,听着他俩吵闹,这一路也不觉得乏味。
或许是词穷,抑或许是吵得累了,到晚上歇息时,初七和李商再也没说过话,倒头就睡,睡到半夜时,初七被阵阴风吹醒,她睁开眼发觉边上空无一人,走出帐篷也没找到谢惟他们三个。
这是怎么了?初七以为自己在做梦,用力地掐了下皮肉,还挺疼的。她忐忑地回到帐篷里躺下,没过多久,有人回来了,蹑手蹑脚走进篷内,还捎来一丝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