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路上采的,不舍得吃特意带给你,谢谢你救我,这份情我记着呢。来,尝一个,我都洗过了。”
李商见之嘴角不由上扬,扯到瘀青也不觉得痛了,他吃了一颗初七递来的葡萄,酸得快掉牙了,心里却甜得很。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
“那是当然。”
闻言,李商笑得更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想让初七看出来,于是拼命往嘴里塞葡萄,连皮核都不吐。
初七看他这么吃法都有些馋了,“这葡萄好吃吗?”
“嗯,嗯。”李商连连头点,回答得有点敷衍。
“给我一个。”说着,初七迫不及待抢了一个塞嘴里,一咬,酸得她直皱眉,“哎呀,这串葡萄这么酸呀,明明同一根藤上的。”
李商面不改色,“我就是喜欢吃酸的。”
“三郎那串就比你的甜。”
李商一怔,“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有?”
初七天真地点点头,笑着道:“是呀,我们的已经在路上吃掉了。”
“……”李商说,“我就知道不该信你。”
“啥?我好心给你带葡萄你还嫌弃我!找打。”说着,初七捏上他脸颊上的淤青,李商痛得哇哇大叫。
“放手,你放手!”
“不放,快,道歉!”
“我呸!”
……
一墙之隔,两个天地。
谢惟一边听初七和李商吵架,一边在清洗着肩处的伤口。马不停蹄赶到这里时,他的里衣已被血浸透,干涸的血粘连着皮肉,一脱便扯裂了伤口。
伤口有些深,好在未伤及筋骨,谢惟咬上块布,以一根火烧过的绣花针一点一点将血口缝合,隔墙而来的吵闹声掩住了他的呻吟,最后一针落下,他如释重负,仰着头闭上眼,默默忍受残留的痛。
“笃笃笃”有人叩门。
谢惟穿起衣袍,收拾起案上的血巾,上前去开门。初七正泪眼汪汪站在门后,显然是吵架吵输了,过来向他告状。
终究是个孩子。
谢惟不禁莞尔,问:“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有点哑,脸色分外苍白,初七觉得不对劲,嗅嗅鼻子闻到了血的味道。
“郎君,你受伤了?”
谢惟闻不到血味,但他清楚此时骗不过初七,于是点头道:“小伤而已,无碍。你先进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