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眼神微亮,忙问:“什么诗?”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郎君告诉我这是一首盼人归来的诗。”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萧慎颔首,不禁对初七刮目相看,他云游四海遇过不少文人,不是自傲得要命就是拿学识换官位,没有几个真正爱书、爱读书之人。
这些欺世盗名之徒还比不过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子。
谢惟看出萧慎心有所动,诚恳而道:“初七,这些时日杂事太多,实在无法顾及到你,所以我才托萧先生收你为弟子,萧先生的学识天下无人能及,品性更为端正,把你托付给他我也才能安心。”
话落,初七看看萧慎,萧慎半低着头,略有所思。
“萧先生好像不情愿。”
谢惟莞尔而笑,“他会答应的。”
萧慎闻言如梦初醒,微微瞪他一眼。
“既然是收徒,可不得如此随便,定要给孔夫子上香才是。”
说着,萧慎往里走去,见初七没有跟来,他就朝她招了招手。
初七缓过神,跟着去了,走到深处时才发现壁上挂着幅孔老夫子的画像,画像前摆有香炉。萧慎郑重地卷袖净手,然后点燃三支檀香,念念有词:“孔夫子在上,今日徒孙萧慎收弟子初七,望她以后能处君子之道,好好为人。”
初七:“……”
我不像个人吗?
这时,谢惟轻推她一下,小声道:“去上香吧,以后记得要听萧先生的话。”
初七略懵懂,心中略有疑惑,但是若能跟到萧慎学到东西,少受人骗,未免是件好事。想着,她不禁肃然,端端正正地上香,然后朝萧慎行师礼。
礼毕,谢惟颔首莞尔,道:“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初七,从今往日你就住在萧先生身边,时日一到我自然会来接你。”
“嗯?”初七不明所以然,“郎君,你是要走吗?”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就跟着萧先生学,我一定会回来。”
初七傻眼了,隐约觉得自己着了谢惟的道儿,而且这也不像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她不由轻声问他:“是不是我做了让郎君生气的事。”
谢惟想了想,“不是,你做的都很好,只是身为骆驼客不单单靠脚力,往后你要做大买卖,定是懂各地方言,异族语言,还有文字,否则签契书的时候容易被人骗。”
他所想的正是初七所欠缺的,初七受他如此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