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不怎么爱喝酒,但在这山岭之地也没有吃的,久而久之她倒喜欢起这杯中物,酒量也变大了。
三盏下肚,血都热了,初七不禁打开破门,一轮圆月如冰盘,高挂于夜幕之中,美得亦真亦幻。
“哇,今天的月亮好圆呀。”初七惊叹。
萧慎仰望天空,无奈地笑了笑,“是吗?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还真没看过这般明月。”
初七抿口酒,天真地问:“先生一个人在此不寂寞吗?”
“我乐得清净,滚滚红尘就犹如修罗场,我不喜欢那儿。”
“你也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人食五谷杂粮,万一病着、伤着,谁来照顾你?”
“那是天意,老天爷要收我的命,就让他收去吧。”说着,萧慎高兴起来,举杯邀月共舞,他旋圈甩袖,嘴里哼着江南的小调,初七真怕他一不小心旋下山崖去,她连忙守住窑洞口。
“哎呀呀,先生,您可小心些,万一滚下去了我可救不了你,再说你还没教会我呢,以后我出去说是你的徒儿,岂不是丢你脸面?”
萧慎闻言立马就不疯癫了,他端正坐下,一本正经地说:“出去之后别说我教你,会引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不会吧,先生你是因为杀了人才……”
“荒谬!我怎么会杀人!”萧慎气得脸白,“我只是不想被人找到罢了,万一有人逼问你的下落,你说还是不说?”
初七不假思索,“当然按照先生吩咐,一个字都不说!”
“如果他们拿你亲人要胁,你说还是不说?”
初七的眼睛瞬间黯淡了,她垂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已经没亲人了,世上对我最好的只有郎君了。”
她的难过显而易见,萧慎不但安慰人,反倒说起谢惟的不是。
“他,呵呵,信他还不如信鬼!爱徒,你是怎么认识谢三郎的?”
与他相处一个多月,他终于知道问了,初七直言不讳,道:“我在鄯州时被他捡到的,那时我没地方住、没东西吃,他就收我当骆驼客,教我射箭和礼仪。先生,你是怎么认识三郎的呢?”
萧慎沉默了,他仰望起明月,目光再次迷离,银白的月华罩到他身上莫名忧伤起来。
“我曾与他是同窗,我的妹妹怜儿与他有婚约。”
初七吃惊地瞪大眼,“郎君已经成家了呀,怎么没听人说过?”
“没成,我妹妹她过世了。”
初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