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城,这些年来你道要忙于边陲事务无心娶妻之事,我们这些人只你一人年满二十又四还未娶妻,如今你终于开窍肯娶妻,今夜我们便放过你,放你入洞房罢。”说话之人是楚闲,乃大学士楚昀晖之子,自小便盛负才名。素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
“那便谢各位仁兄高抬贵手。”
唐恒城一身大红长袍,脚步不稳,脸上泛红,似有七分醉。
筠蘅院乃初绵糖所居的院落,这些男子乃外男,不便随着入内,便只把唐恒城送到筠蘅院的门前便离开。待他们离开后唐恒城便抬脚走入筠蘅院。
筠蘅院中亭台楼阁檐上皆挂着红灯笼,灯笼上描着应景之图。
如今已过了立秋,暑热已没有先前那般重,夜里会有凉风。
通往主屋的路上有一池塘,池塘之上有亭子,池塘之中漂浮着些许睡莲。趁着夜里有凉风,唐恒城踏上了木桥走往亭子,在亭子上站了一会来醒醒酒。
主屋外头有守夜的丫鬟婆子,方才听到院子外头的动静时大家皆醒了神。现下外头的动静没了,却不见侯爷过来,大家伙都纳闷不已却不敢放松了去。
而里边的初绵糖也一般,手里紧拽着红手帕,身体拘谨了起来。迟迟没有等到人来,初绵糖很想把藏在裙褂的半边喜饼先吃完,却又怕唐恒城在她刚要吃时走了进来,便迟迟没有解决掉那半块喜饼。
正在她鼓着气把喜饼拿了出来时,便听房门嘎吱一阵响,随后被关上。
唐恒城走了进来,脚步稳健,从明间走进内室。
从听到声音之时初绵糖忙不迭把喜饼藏好,吸了一口气后正襟危坐。
屋里内室比明间更烛火通明,唐恒城走进来便见这一幕,一身红裙褂的女子,手里捏着红手帕,坐得板正,不见一丝一毫微动。
经过这一天礼仪繁重的成亲仪式,唐恒城一习武之人都觉着有些许累,更别说她一柔弱女子,难为她了。
依着这明亮的烛火,唐恒城细细观察了一下初绵糖身上着的喜服,这针线活的事儿他是不懂,但喜服上所绣图案的神韵与她在广佛寺所戴头纱上的白色雏菊极是相似,想必是出自初绵糖之手。
这人怎地突然没了动静?按照教习嬷嬷的话,新郎进房来第一步不应是掀盖头吗?
“侯爷,教习嬷嬷说现下该是掀盖头了?”
头上披着红头盖,初绵糖只能依着声音判断,如今唐恒城却没有任何动作,初绵糖便壮了壮胆子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