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醉醺醺,屋里都弥漫着酒气。
绿雁打来了温水便退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
初绵糖咬了咬牙,先替唐恒城除去了鞋袜,解了外袍。用力扯去外袍时里衣敞开了出来,入眼便见唐恒城胸膛上一条长伤疤,应该是刀器所伤。
初绵糖久久楞眼看着,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此时心中那点羞涩之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充满心头的心疼。
除去了里衣,上身可见大大小小的伤痕。他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这般伤痕累累?
从前她只从话本先生那听些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此刻却彷佛直面这种杀戮。
初绵糖抹了抹泪水,打湿沐巾,细细的给他擦着这些伤疤。她只敢给唐恒城擦擦上身与脸,怎么说她都是个清白之身的女子,这已是她的极限。
她这夫君身材还真是不错,精壮的腰身,因着常年练武,身上肌肉棱壑清晰。
初绵糖给他擦身时,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身体,双颊飘然挂了两朵粉霞,羞涩之意藏都藏不住。
秋里夜间凉,醉酒的人最怕受凉,给唐恒城擦身后初绵糖便去寻了件里衣给他穿上。
做完这些后,初绵糖的身子已沁出许多汗来,黏糊糊,很是不舒服,唤人打来水沐浴更衣。
天色已不早,往常这个时候初绵糖已经睡下。
此刻初绵糖坐在床榻边擦干沐浴时打湿的秀发,而唐恒城睡在往常她睡的位置。
估计今夜他睡得沉,打着呼噜,幸而声音不大,初绵糖勉强还能够接受。
唐恒城是被渴醒的,睁开双眼恢复神智时,便觉手臂一阵麻劲。
初绵糖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
唐恒城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这宿酒过后,头疼得要紧。
外头的天已经生出微亮,换做平时唐恒城早已起身,这两日却是闲懒了些。
唐恒城想要挪出自己的右臂,轻轻动了动,却也惊得初绵糖翻了翻身,便只好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初绵糖悠悠醒来。
初绵糖睁眼,侧了侧身便见唐恒城睁着双眼望着床帐之上。
“你吓我一跳,怎醒了不起身?”
“不敢起。”
这是什么理由?
初绵糖起身后见唐恒城甩了甩右臂。她这几天都在他怀里醒来,好像都习惯枕着他的手臂睡觉。这下便知唐恒城“不敢起”是何意了。
“你可以直接挪开的。”
唐恒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