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瞧,惊落身前一盏茶,迎面而来三人,徐秋为首,身后正式自家小女顾辞舟与丫鬟小业,瞧二位姑娘轻笑相迎,凉三醒两鬓的发陡然白了不少,身子佝偻了下。
晚膳时候。
凉三醒算是尽尽了地主之谊,全是好酒肉。徐秋逍遥自在,一口老酒一口好肉,正与几人夸夸其谈,说是如何如何将这一桩板上钉钉的婚事给一步一步的篡拆,当然其中一些细枝末节徐秋一笔带过,自然是不能叫这几位知晓徐秋是个“不分手段”的读书人。
凉三醒突有一问:“不知徐秋道友至今可否婚配?”
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此瞧来,这一位老爹爹是动了徐秋的心思,虽说徐秋仅是个写字先生,但想必那些沽名钓誉的狗吊不知好了多少。一旁顾辞舟有些不自在,当即轻声一句:“爹!辞舟哪也不去,就在凉府。”
小业摇头:“哎,要是小姐嫁了过去,该是多好,领我一同入徐家门,如此一来也可每日听公子吟诗作对,吃蒜香烤鱼,人生还有何求呐?”
徐秋摆手,敬上一杯酒,下了凳子,行至门边,叫西风吹发乱,“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实不相瞒,徐某人早已心有所属,倘若凉家主执意相中了我,那恐怕也只有委屈做小了。”
徐秋话音方落,凉三醒不假思索:“如此良人,妻妾成群也不是不可,就算排行一百零八,也要比青木宗那厮好上千百倍。”
徐秋却哈哈大笑,“玩笑话,玩笑话,汝家小女心大善,若真是随了徐某人恐怕要日夜颠倒,山一程水一程,毕竟徐某人浪荡惯了,不论到了何处讲究个‘兴’,好比兴尽晚回舟,好比,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好比一日看尽长安花,好比云云,随性惯了,怕是会辜负了姑娘。故而,徐某人即刻离身,直往南去三百里。”
“徐秋道友,这就要走?”
顾辞舟放下碗筷,轻声道:“南去三百里?”
徐秋应声,抬首望月:“此经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能见面。”顾辞舟却陡然破颜一笑,与凉三醒对视一眼,“南去三百里是何处?”
凉三醒一笑,“黑水集。”
顾辞舟笑,续问:“眼下是九月出头,可是有音律歌赋集会?”
凉三醒一拍脑袋,“不错,正是辞舟你念念已久的集会。”
顾辞舟上前一步:“爹爹,我可否与徐秋道友一同前往?”
凉三醒一鞠灵,“如此最好,有何不可?”
不过,顾辞舟立马又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