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未起身,可经阿饶一拉,怀里的东西不识相地滚了出来。
是个纸包,着地而散,更不识相地滚出了两个豆包,豆包沾了一圈灰,上头的桂花蕊正谄媚地朝净空招着手。
江都不似别处,做豆包惯用琼花为蕊,可阿饶偏爱桂花香,只城口的那处,老板不是江都人,方沿用了外地做豆包的习俗。
阿饶不知道净空是故意去寻,还是凑巧,只他有这份心,便满心欢喜地笑纳了。
“净空大师费心了!”阿饶把豆包放在嘴里,含了一口,眼又甜成了新月。
净空不辩,伸手从她嘴里夺下豆包,“脏了。”
阿饶正要又抢,净空即刻添了一句:“我再替你去买。”
心下欢唱:石头可算是开花了。
阿饶一面将两个豆包放回纸包里,一面又问:“你不是没钱吗?”
净空徐徐站起身,挥眼瞥了瞥屋角,回:“看来这家人是真富了,那碗柜里藏的几两碎银都不要了。”
穷人爱藏钱,富人才散金,果真是富了。
两人为了再买豆包,出了院。
站在柴栏前,阿饶仔细插上门闩,恰逢一阵风赶过,阿饶缩了缩脖,风继续望前赶路,路过铜铃,“叮叮当当”敲响了阿饶的眼。她左右顾盼,寻着声张望,眼落至那颗苍天枯木时,方停住了脚。
冷风萧瑟,枯枝更败,可阿饶一眼就看到枝梢的那一串古青色铜铃。每个拇指般大小,可一串下来,也有数十个左右。
阿饶踮脚仔细瞧了又瞧,铜铃似叶,满满落进心怀,她舞着臂,雀跃地朝前头背影大喊:“净空,净空……”
前头的人像是故意赶着步子,装着面如平镜,心若水,唯一双脚,行得飞快,踏起了尘泥,可架不住后头姑娘一直张唤着自己。
面散了,心也荡起了浪波,还是回吧。
“树已枯老,阿饶姑娘就饶它挂串小的吧!”
。
佟茵茵与吾悔一路驾马而追,没几日就到了江都。
她隐约记得阿饶曾与她说过如归阁的字号,便当街寻人一问,没想到很快得了方位。
心想:原来是江都胜地,难怪养出一个阿饶。
到了如归阁,已至傍晚。吾悔头戴巾帻在外等着,单佟茵茵一人进去打听。
经几番折腾折腾,好在有银子开道,只等了不到一炷香得功夫,花姐便现身亲自过来招呼。
“哎哟!我的好姑娘,两条腿的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