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去拉她的手,她不乐意,他便用强的,他才舍不得让阿饶受伤,“一个要死的人,我劝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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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写了“掌尊”的字条被李承业藏在书架上,一个雕成鲤鱼样式的翡翠盒,眼镶红宝石,鳍点玛瑙珍,玉洁如表,然里头装的,是李承业满满的不见天日心。
“宓宗,掌尊,蚀筋珠。”他摇头做惋,将字条扔给阿饶,“想想,喘气都是痛的。”
阿饶眼里盛了半框泪,若是往日,早洒得满身,然她脑袋清醒,告诫自己,那是净空该还的罪孽,只自己应替他受半分的。
她吸了吸鼻中涕泪,想起了祖说的话:“了祖大师说,他是佛骨在世,有他在,宓宗便稳如金港云山,你动不得!”
“可他因我造的孽,天佛犹罚,若是还不够,我这条贱命相陪,也算不得什么。”
阿饶的这番正词很出乎李承业的意料,他以为,她会哭倒在地,心疼成数瓣,任什么都拦不了去见那和尚了。
然,她早不是那个只晓哭哭唧唧的妓奴了。她听禅论,悟修思,跟在净空身旁,她也晓得了什么是苍生,什么是万难,什么是天注定,什么不可为。
“都说宓宗掌尊厉害,可他连官银和市银都分不清楚,还不是让我骗得杀错了人。”李承业想想,也觉实在可笑,本是他手下的人愚钝,错放官银入花自怜的屋内,可那位四海盟的大小姐和宓宗掌尊皆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人,竟未生过疑。
“他罪孽深重,不能全怪你。”李承业摸了摸阿饶的头,已作安慰,“花姐屋里的银子,是我让人放的,是我让那和尚以为花自怜收了天影的酬金,他喜欢你,宁可错杀,也不留任何万一,到头来,还是他自己禅思不洁……”
“李承业!”突如其来的真相,终成倾倒阿饶的大厦,她站不稳,亦看不清,前路和往来,到处都是骗语和陷阱。
什么质而不俚,赤子之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承业,宓宗镇守四洲万年,须弥芥子,安苍生,渡万佛,他是云洲众人的心头灯,万年皆无愧于天地,你若毁了他,你皇家的天下,皆没得好日子!”
妓子小小,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能教训他,李承业把手放在下巴处,来回拂睨,很不痛快。他以为,皇家的天下,要靠一小小佛门来守,本就是荒谬之举。
“百姓愚钝,朝廷昏庸,他宓宗的名声都让净空败成此了,万民和官中仍执迷不悟,日日盼着请佛灯。”李承业摇头不止一次,也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