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行野将那块瓷片用力攥在掌心,任由锋利而不规则的瓷片深深刺进自己的掌心,任由血不断滴落在地毯上,以求清醒一些。
世界一片漆黑,走廊里静静无声,他意识模糊,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恍惚间听到前方似乎有喧闹声,他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下,慢慢停了下来。
然后那声音就清晰起来:“你们是废物吗?!还不赶紧上来给我追!”
跟那女人是一伙的?这么快就追来了?
傅行野神色一厉,绷直脊背正准备转身,突然被人扑了个满怀,他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没能稳住身体,脊背撞在墙壁上。
他抿紧唇闷哼了声,在同时条件反射地按住怀里那人的肩膀,举起右手掌心的瓷片就要往那人身上去,却恍惚间听到一声充满惊喜却又茫然低弱的“傅行野”。
这声音……
傅行野微微一震,习惯性地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可视线里自然是漆黑一片,仍旧什么都看不到。
他哑声:“小结巴?”
聂长欢仰头看着这个男人,眼泪顿时就决堤了,她咬住唇偏过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也就是这一偏头,她看到傅行野那只已经被血染红了的手,手背上的口子不深却狰狞。
眼泪更加汹涌的时候,她的心口像是被铁爪狠狠揪住,疼得她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傅行野受伤了。
他们竟这样欺负一个瞎子!
可她没时间去检查傅行野的伤,因为有人已经追上来了。
她顺势用手臂绕过傅行野的后腰,拉着他就要继续逃!
可中年男人已经追上来了,他盯了两人一眼,抬手就要将聂长欢从傅行野怀里拽出来。
聂长欢闷哼一声,咬紧唇用力挣扎,本以为自己难逃一劫,也就是在这时候,傅行野抱着她突然一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中年男人与她之间后,他抬起右手猛然发力,将手中瓷片狠狠地扎了下去!
他眼睛看不见,也不知扎在哪里,只听得对方一声惨叫,聂长欢嘴唇发抖,没敢去看中年男人,扶着傅行野不要命地往前跑。
傅行野一连几次骤然用力,这会儿人已经快要虚脱了,意识恍惚得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绕过走廊拐角,聂长欢知道他手上的血迹会暴露行踪,赶紧脱了自己的外套将他的手包住,这才又扶着他往前跑了一截,挣扎决议后,她伸手就去拧附近几间房的门把手。
也是运气好,刚好碰到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