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闪而过的疲惫和厌恶。
他一时没有说话。
郑舒英趁机走到聂长欢面前:“长欢,你这么闹,你妈夹在中间,是最不好受的,你听奶奶一句劝,也跟傅三少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刚才皓皓说的什么,您没有听清吗?”聂长欢忍了又忍,“还有刚才差点被撞倒的明明是我妈,可您这个婆婆、这个奶奶,心里想的只有巴结讨好外人、你有替我妈说过半个字、心疼担心过她半分吗?”
“是,她夹在我和聂家之间,她最不好受!”
“可是,我今日若是就这么算了,为了您那点颜面而帮着你们一起委屈她,她就好受了?!”
“我今天,就是要替她出头,要替她讨一个道歉!”
“我尊称您一声奶奶,我不跟您多说,也不期望你能突然大发慈悲体谅我们。”聂长欢转向皓皓妈,“但是今天,你和你儿子,必须得给我妈道歉!”
聂长欢这么一说,早已经懂事的皓皓立刻狠狠地瞪着聂长欢。
皓皓妈瞪大着眼睛:“道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皓皓做错什么了,要来你们这个鬼什子宴席受这个气!你们都给我滚开,我现在就要带我儿子走!”
傅行野和聂长欢岿然不动,因为成釜和彭江舟将门守着,就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走。
一场宴席到这里完全成了闹剧,其余人既不吭声也不离场,就围着中间的几个人看着。
郑舒英没有办法了,只能看向一直沉默站着的柳懿:“你就任由你女儿这么闹下去?”
聂长欢原本想直接替柳懿发声,但是她顿了顿,还是决定让柳懿说出她的想法。
但聂长欢了解柳懿的性格,真的很害怕她说出那句“长欢,要不算了。”,于是就一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着,在她开口前忍不住郑重说了句:“妈,您还有我。”
柳懿微张的嘴又缓缓闭上。
郑舒英急了,正想说话,傅行野突然跟门口站着的成釜说:“给我丈母娘搬一把椅子。”
整个包厢,因为他这句话在突然之间陷入绝对的死寂。
聂长欢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但她还是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愣愣转头,看着傅行野。
傅行野却盯着成釜的动作,直到看见同样惊愕的柳懿被成釜扶着坐下,他才收回视线。
但聂长欢那一刻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慌乱地将目光撤走了,生怕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