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理解了他:雷云期毕竟没受过难没真正吃过苦,所以在生日那晚被她那晚拒绝,他觉得颜面无存、哪怕是恼羞成怒而怨恨她都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她没解释,只说:“对不起。”
雷云期却突然逼近她,双手也用力扣住她的双肩:“欢欢,我想要听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对不起!”
聂长欢被他捏得很痛,但她却顾不上,偏头看了眼病房里后又回头看雷云期。
只是她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雷云期,所以还没等她说话,雷云期突然加大力道,脸庞也陡然逼近她。
在聂长欢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仰的时候,雷云期一字一句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都这种时候,你还在担心他?”
聂长欢无奈:“我刚说过了,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了,需要安静的……”
“那我呢?”雷云期执拗地扣着她的肩,“那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伤?”
“欢欢,你知道我伤得多重吗?要不要我把我的心挖开给你看一看,在这六年时间里,它因为伤得有多重、痛得有多狠啊?!”
“雷云期,这里是医院,你小声一点行不行?”聂长欢看着他猩红的眼眶,努力维持自己的耐性。
“小声一点?”雷云期笑了,眼睛越来越红,他弯着身子来看聂长欢的脸,“欢欢,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你能做到小声一点吗?六年了,那一晚眼看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眼看着啊!”
提前那一晚,聂长欢闭了闭眼睛:“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没用的,没用的!我不能靠着对不起三个字来陪我过一生的!”雷云期颓然松开聂长欢,然后举着自己的一双手痛苦道,“那一晚,我都把你按住了,可我为什么要心软?我真后悔我的心软!”
到这里,雷云期已经濒临失控。
如果今日他和聂长欢已经在一起了,他会觉得那一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今日聂长欢在傅行野的病房,他就再也控制不住,恨不得时光倒流,他要回去逆转一切,哪怕是那晚就直接强硬了聂长欢,也好过今日的结果!
聂长欢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呢喃般地喊了他一声:“雷云期。”
雷云期却还是陷在那种情绪里,眼看就有越来越激动的趋势。
聂长欢实在不想跟他在这里闹,稳了稳心神后跟他用商量的语气说:“这里是医院,你先回去,改天我们找个地方再聊这个问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