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野眉峰一动,先是抬眼看聂长欢,见聂长欢执意想知道这个答案,他心头莫名泛上一丝喜悦,然后沉默。
但这种时候的沉默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聂长欢想起那一晚自己护着雷云期的武断,再想起雷云期昨日的所作所为,突然就觉得嘲讽至极。
“所以,那一晚,是雷云期先对你动的手?”聂长欢有一点想不明白,傅行野当晚带了那么多人来,而雷云期就一个,傅行野怎么反而还被打伤了?
傅行野依旧沉默,但顿了顿又说:“都过去了。”
怎么可能过去,在聂长欢这里,那一晚永远也过不去了。
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晚是怎样护着雷云期又是怎样厌恶刺伤傅行野的。
她心头脑海都因为愧悔和愤怒而发胀,她又近乎呢喃地问:“所以当时在保安亭那里,你就已经受伤了?所以你后来才搬了搬了那么多人过来收拾了雷云期?”
其实聂长欢更想问,那一晚,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但她问不出口,她明知道傅行野那一晚是因为她才去的,她那一晚就知道,现在再来细问就太傻了。
所以她没等傅行野回答,自己仓皇偏过头,慌乱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傅行野。”
傅行野一怔,虽然他从没有奢望过、甚至从来没想过要听到谁对自己说那几个字,但是这几个字陡然从聂长欢嘴里说出来,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但随即也不知道是如释重负还是什么更深的情绪复杂地攀附上来,他喉结一滚,那一瞬间想的却是,聂长欢跟他道歉,是不是代表,短时间之内,她都不会再离开自己、会在病房里再待上那么几个小时甚至一天两天的?
他去机场之前,是下定了决心要成全聂长欢和雷云期的,可这会儿那种想要跟聂长欢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心思一生出来,瞬间就盘根错节了,恨不能自己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能守在她身边。
两个人都好一会儿没说话。
傅行野时因为真的沉默太久,已经不怎么记得该怎样说话了。
聂长欢等着他,看着他,看见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心头的酸涩越来越浓:傅行野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沉默寡言了呢?一个人到底要经历怎样的心理变故,才会如此性情大变呢?
最后还是聂长欢轻吐了口气,轻轻说:“现在距离上班还有三四个小时,你先睡一会儿,明天还有很多检查。”
说完,她也许是不知道怎么跟傅行野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