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段莉伸手接过,纸上的,是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忠正伯伯:
在此我想向确认一件事情:我跟二弟的身份是不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被你调换了?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或许你们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但是我这个受害者却一直很敏感,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直到后来当上了城主我才有能力瞒着你们去调查当年的事,你们做得确实很隐蔽,瞒过了所有人——但是二弟他自己却不一样。
他花天酒地,恣意妄为,竟然在烟花之所醉意之中模模糊糊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也就是那次,我知道了其实父亲突然的死,也是二弟谋划的——二弟当真是个可怕的人。
往事已成了往事,仅凭他的酒后言语,根本不可能当做证据,我也无心再去追查这些事了。
我只是想过好未来的日子——你们有想过吗,在二弟的治理下,段家根本就没有未来。
最近或许二弟要对我下手了,我能感觉到。
这些事情我已经看淡了,若无事发生最好,只是若有一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请你想办法戳穿二弟的真面目,这也是为了段家着想。
如果真相大白于天下的话——请把这封信给我的女儿,请告诉她,不必去怨恨谁,她从小就跟我说想离开番禺去外面看看——我从未答应过她,但是现在,我想让她好好的走出自己的路,以她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夜,今夜十六,圆月高悬在天上,周围是点缀陪衬着她的万千闪烁着的星子。
荷花池将酒肆的前院后院隔了开来,从酒肆中穿过便到了执笔画棠的后院,这里绝大部分的空地是草地,它们将另一部分以青石板铺就的小小空地围了起来,空地周围围着院墙栽种着几排竹子,一条小溪从草地中穿插而过,一直连接到荷花池里,自小溪与荷花池的连接处修筑有一道木板拱桥,拱桥的另一头是一个修筑在池中的亭子。
众人坐在草地上,围着草地中间那个由青石板铺出的不规则的圆——那里正生着火烤着肉。
众人已经在这里吃喝好一会儿了,连从不沾酒的旧城与阮鲸洛都喝得微微有些醉意。
架上的肉也没剩下多少,身旁壶里的酒也不剩几滴了,众人此刻皆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曜白突然站了起来,竟是有些红了眼睛:“棠兄,玥丫头,”他的身子有些摇晃,“自我父母去世以后,我从来没有向谁敞开过我的心扉,直到遇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