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年没有去离他最近的的西门,而是骑着车子绕着椭圆形的体育场转了一圈。
在快到北门附近的时候,他终于闻到了孙永亮的味道,越往前,这股气味越浓烈。
陈景年锁好车,用手指抹了抹鼻子,自嘲道:“恨不如狗啊!!”
这时,一声哨音响起,陈景年抬头望了望,只见一只灰褐色的小年和一只通体发红的小鸟欢叫着向体育场的东北角投去。
陈景年歪了下脖子,轻而易举地翻过铁栅栏门,追寻着气味往前走去。
他微微地猫着腰,脚落在水泥铺成的地面上,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
“陶陶,那俩人遇上了。”
站在体育场对面,推着车子的皮章对着一个以一种非常束缚的姿势向这边走过来的女孩说道。
“遇上了。”
被叫作陶陶的女孩说完,见四周的行人已经走远,慵懒地抬起手臂,使劲儿伸展了一下身体。
一声如玉相击的脆响从她的身上传出来,像是奏响了一首乐曲。
她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和身上的脆响相合,沁人心脾。
她双唇微动,吐出一根含在嘴里的铜哨,随着脸颊的鼓动,几声鸟鸣从铜哨中发出。
两只小鸟欢叫着从天而降,陶陶用一只手接住小鸟,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小米凑到了小鸟的跟前,嘴里的铜哨声变得舒缓、婉转。
两只小鸟也发出悦耳的鸣叫声予以回应,然后低头用小巧的喙啄食着女孩手上的米粒。
“这小子的眸子是亮的,没用我搭话,自己就找过来了。”
皮章抖了抖身体,手上的烟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他有点舍不得似的,又嘬着吸小小的一口。
“爸,我先回去了,今天周末,那老太太肯定要出来遛弯的。”
陶陶说完伸手一挥,在一声脆响中,两只小鸟振翅而飞。
“去吧,工作的事好办,你答应我的事也得尽快了,咱们得两手准备,那小子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放心吧,我就是学这个的,照顾一个没病没灾的小脚老太太总比照顾那些床上吃床上拉的病人强。”
“得嘞,你走吧,有事我通知你。”
皮章把烟屁股捻了捻,最后一捏烟丝混着纸屑散在了空中。
“成,那您小心点。”
陶陶拍了拍手上残留的小米粒,说完又恢复了拘束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