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说这位身子康健他都是信的,只是在宫里做事,有些事情都是他们这些太医心照不宣的。
如若全然照实来说,被指摘医术不精都是轻的,就怕这位一个不顺心——
太医院的人多开敦厚温和之味调理,不敢投峻烈之方亦同理,皆为自保的小手段罢了。
温雉听了,松下一口气,好生相送了宁太医。
他日日跟在主子身边,主子的状况他是最为清楚的,眼瞧着姜怀央难以安眠,又讳疾忌医,只好借宁太医此来谢恩,顺便给看上一眼。
将宁太医送至门口,却见一华服女子立在一侧已久。
她身着流彩月华裙,肩披一件翠文织锦羽锻斗篷,妆容艳丽,端的是一身张扬恣肆的气质。且在她身边,陪侍着三两宫人,显然是有着一定份位的。
温雉眉心一跳,暗道,这位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娘娘请回吧,陛下这会儿正在办公,不见人。”
淑妃语气决然,“本宫要听陛下亲自说。”
她入宫近一月,一来就有如此位份,满以为今上对她多少是有些兴趣的,然而却只在封妃典礼上见过一面。她不明白,这又算是什么道理。
温雉无奈,只好进去通传。
果然姜怀央头也没抬,“让她回吧。”甚至温雉都不知道,他到底听清来者是谁没有。
殿外,淑妃固执地在守了一早上,直至实在守不到眼前的门开,这才勉强愿意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