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还顺手垫了鸳枕,看起来是想使她靠得舒坦些的举动,却叫她遍体生寒。
她欲瞪他一眼,却因着无力,而显得似含秋水。
见他的手落下来,她一惊,下意识闭上眼去。却觉颊边微凉,睁眼一看,他指上还沾着药膏,另一手捏着瓷瓶。这勾画精巧的瓷瓶,在他的手上显得分外小些,似是他稍一用力,便就将之捏碎。
姜怀央暗着眸光,细致地为她上舒痕膏。
他虽对她心有芥蒂,却从未生了要伤她的念头。那婢子着实是疯了些,手脚粗笨不说,心思却不少,怪不得姜祺也不存留她的意思了。
但他手上的动作虽是温柔,阮玉仪却莫名能感受到他愠怒。
颊上冰凉的触感,却像是被巨兽舔舐,是进食前对猎物的玩弄,一下,一下,使人不寒而栗,她却无可反抗。
他细致过了头,沾着膏药的手滑下,抚过纤细的脖颈,勾起她的肩带。
他与她咬着耳朵道,“是不是非得如此,你才知道乖一些。”他委实是恶劣极了,给她早早下了陷阱,如今却坦然指责她的错处。
翌日,她悠悠转醒,垂首一看,身上已是换了干净衣裳。昨儿的药性也消泯得差不多了,但身子行动间还是有些无力,她扶着床柱,下了榻。
木香听见动静,端着早备好的用以盥洗的水推了门,将其放在盆架上,又过来搀她。
她走得一步一晃,几乎将全身大半的重量托在木香身上。
“小姐——”木香满眼担忧,想编排几句又碍于对方身份,辗转在唇舌见不敢脱口。
阮玉仪没太大反应,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
她轻吁出一口气。目光落在窗外,似看向了什么极渺远的地方。
雕花的窗榄只能透进院落的一隅景致,枝上鸟雀啾鸣,下边就卡着晾衣的竹竿,宫婢往上挂浣好的衣物,鸟雀被惊动,扑灵着飞起。
她许是看得痴了,盯着那窗子,往外走去,想瞧瞧那鸟儿是否飞出了院子。
守在厢房门口的宫婢拦下她,恭敬道,“才人,陛下有吩咐,暂且不允许您出这屋子。”
站在此处便能看见那枝头了,只是鸟儿早不见了踪影。
她垂了垂眸,转身往回走。
院中的下人们许是得了吩咐,待她都还算恭敬,却都口风一致,道是陛下不允许她出了这厢房。
大概是昨日那软骨散的效用,她怠懒得厉害,午间又靠着榻上引枕,小憩